顾清欢怕陆白不知道,说道:“就是赃物,罚银所应进入的库房。”
锦衣卫舍人一听,人慌张起来。
还真有这么一条规矩。
但上面的人下来打秋风,肯定是自己向逃匠收银子划算呀,而地方官又不敢得罪京城锦衣卫,一般不吭声,所以久而久之干惯了,这条规矩他就忘了。
陆白钦佩的看顾清欢一眼。
他都不知道有这条律法。
有顾四小姐,就是省了许多事儿,要是他单独办案,估计得费一番功夫查。
他乐道:“啧啧啧啧,这位舍人,你犯法了哦。”
“我——”
锦衣卫舍人想要改口。
顾清欢说道:“你把匠户送走了,有没有动杖刑,有没有银子入库,去官府一查即知。”
她对陆白说:“他这属于贪赃枉法,可以先拿下,然后再查。”
顾清欢估计,按妇人的控诉,估计这舍人犯的事儿还不少。
陆白点头,“有道理。”
他一挥手,“来人,脱了他的飞鱼服,解了他的绣春刀,把他们全部押起来,咱们去衙门取证去。”
“是!”
陆白身后的锦衣卫二话不说,一点儿不犹豫,踏前一步就要动手。
“你敢!”
锦衣卫舍人握住刀柄,怒道:“我爹是京城锦衣卫千户!”
他的事儿不能查。
一查就是拔起萝卜带起泥。
陆白没回答。
他手下的锦衣卫也没停滞,毫不犹豫的去解他刀。
“你们南镇抚司太——”
锦衣卫舍人一拳向陆白伸手的手下打过去,口中同时说着。
轰!
他没打到陆白手下,他的话也戛然而止,因为——
一道影子突闪,一拳打在他胸口,接着他和影子都一闪,再出现时,人已在远处了,靠近城墙出了。
砰!
陆白一拳把他打在城墙上,人正好卡在爪印的凹槽中。
“——太嚣张了。”
锦衣卫舍人失神吓傻了,方才到了嗓子边的话,收不回的无意识的流出来。
“嚣张就对了!吾乃南镇抚司镇抚使,提刀而来,势要斩尽天下不平事!”陆白说罢,抓住他又一闪,落到城门前,然后把他松开。
锦衣卫舍人瘫倒在地上,不敢动。
刚才的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死亡。
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敢反抗了,乖乖的被陆白手下押了过来。
顾清欢领着人也一同走过来。
那妇人跟在顾清欢身边,惊得合不拢嘴。
顾清欢问她:“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你一样,被他奸污了的匠人妻女?”
妇人还在看陆白,太厉害了,嗖就出现了,嗖就没了,这是仙儿?
顾清欢又问一遍,
妇人才醒悟过来,“有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呢,这畜生还特喜欢小姑娘,常念什么娇娃十四动春情,陡被狂风苦不胜,一听就不正经,我告诉你哦,要不是老娘——我使劲浑身解数榨他三天,他指不定怎么祸害小姑娘呢。”
这妇人邀起了功,语气中颇为自豪。
然而,顾清欢听了却柳眉紧蹙,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他最近几天就惦记一个匠户的姑娘,这匠户姓张,是个木匠,他有一个女儿,那长得一个俏哟,柳眉杏脸,楚腰纤细,天生一股媚态,这要是把她弄到秦淮河去,清倌人不敢说,红倌人还会当得的。”妇人越说越起劲儿。
芸娘在后面冷冷的问,“你还当老妈子?”
妇人急忙摆手,“我就说说,这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儿我可不干。”
但说这张木匠的闺女如花似玉就对了。
这舍人就在打这姑娘主意。
他想把这如花似玉的美人纳作妾,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把张木匠绑了起来,但不送到京城,就关着,饿着他爹,没事儿再打几杖,等着他家里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