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陆白的印象可太深刻了,想他在水关当差十几载,练就了老道的火眼金睛,过往的船只是富贵,他一眼就看的出来,却没想到在陆白这儿差点儿翻了船。
他可牢记在心呢。
盘查小吏顾不上理自己的狗,麻溜儿的走到陆白面前,“陆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妖风。”陆白回答。
他站在河岸上望着等候在水闸门外的船只,“有一个案子过来查一查,是关于你们前任监司关监司的。”
“关监司?他找到了?”盘查小吏好奇的问。
陆白点下头,“找到了,一半身子喂了鱼,还有一半做了水鬼——”
他回头看着盘查小吏,“你没做对不他的事儿吧?当心他从水里钻出来取你的性命。”
盘查小吏干笑,“陆大人说笑了,关大人是官儿,我是吏,我怎么敢得罪关监司呢。”
陆白可不这样认为。
这流水的官,铁打的吏,更不用说关监司这官儿是买来的,这些当吏的少不了糊弄关监司,甚至在关监司身上榨油水。
“行了,你不说,我也不管你了,你死就死了。”陆白绕着水关绕一圈,“在监司的位子上,关监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盘查小吏笑了一笑,“陆大人,实不相瞒,这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
往来的船只都要克扣一番,那些百姓和商人,哪个见了他们水关的监司不是恨得牙痒痒,暗地里诅咒他们生儿子没屁眼,生闺女丑八怪。
所以想要找为关监司找一个仇人挺难的,因为大部分都是仇人。
陆白无奈,揶揄道:“你们水关还真是恶贯满盈哈。”
盘查小吏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少在这儿给我胡掰扯!”陆白沉喝,目光一凝,“除非你想当刚才飞到天上的狗!”
盘查小吏打了一个寒颤,目光瞥向天空,狗依然没下来,他忙摆手,“不敢,不敢!”
“我问的是得罪能杀了他的人。”陆白冷冷的问。
关监司往日里盘查的人,虽然对他恨的牙痒痒,但应该不至于杀他,若有人敢杀他,连带着还杀死一个锦衣卫的话,那必定非富即贵,在京城内有响当当的名号。
他盘查小吏较劲脑这时,陆白又补充一句,“有反常的地方也行。”
“我想想。”盘查小吏说。
关监司虽然在当官上是个嫩手,但不是个傻子,因为他以前当官儿的,因此在关监司以前也极为擅长察言观色,更不用说还有盘查小吏这个老油条子在旁边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