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问。”
“现在,距离我们觉醒过了多长时间?”
“十年。”
十年……柯洛尔走到窗边,望向熟悉的街道,十年沧桑变幻,物不是,人也非,可一切是如此和平,至少还都存在着。
“你还记得死亡之主吗?”
“当然记得,遮天蔽日的巨掌覆盖苍穹,我们都以为死定了,可关键时刻,一道流转着星空的剑光斩下了死亡之主的头颅,拯救了卡诺。
后来,你向我坦白身份的时候,告诉我黑袍人便是毁灭地狱与击败死亡之主的大能。”
我竟告诉了法兰我的真实来历?可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说明已与原本柯洛尔的灵魂分离,以自己的个性,若是法兰就在身旁,不会隐瞒不说。
柯洛尔的手指互相摩挲着,圣级的力量依旧存在,生死轮回大阵并没有产生作用,是幻境不足以模仿生死轮回大阵的效果?巴伦天空上的巨棺究竟是什么?
“你不怨恨我?毕竟我占据了你青梅竹马朋友的身体。”柯洛尔想去拥抱卡兰,却没能伸出手,他不知道在幻境中的自己如何面对了绕不过去的罪恶,至少现在他还谈不上做好了准备。
法兰的神情暗淡下去,嗫嚅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放下。既然你问了,我今天就将心里话都说出来。
其实你不必愧疚,当年你成圣之时,柯洛尔受到魔胎的蛊惑,要置你于死地。明明你是为了加固生死轮回大阵的封印,减少牺牲,方让成圣的过程无比危险,他怎么能……
我不后悔献身,即便杀死了我曾经的朋友。然而有的时候,我分不清自己是自私还是无私。当初你死而复生,又帮我和罗尼觉醒,我就有所怀疑,可我不敢,也不愿意相信你不是柯洛尔,于是乎选择了走一步看一步。
后来,你的光辉让我心驰神往,我渐渐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但在我的内心深处,理智告诉我你不是柯洛尔,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深知他怕痛怕疼怕死,不可能由于觉醒就变得充满理想与正义,不顾性命也要贯彻信仰。
我和他感情深厚,却不是爱情,从小我便希望我的丈夫是个盖世英雄,而你,柯洛尔??莫里亚蒂,或者说陈凌,满足了我的幻想。
多年以来,我始终说当初通过献身来帮助你是大义灭亲,没有私心,可我又何尝不是希望能借此让你爱上我?
夏千荷的出现,让我倍感危机,同为女人,我能感受到她对你热烈的爱意,而且她还有能力将爱意转化为诱惑,她的美与魅突破了性别的壁垒,让我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相比于夏千荷,我笨拙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爱意,我真怕有一天,你没能抵御住夏千荷的诱惑,和我渐行渐远。
唯一让我略感安慰的是,在我想象中,你的爱人应该和你一样无私勇敢,夏千荷不是,可我知道我也不是,所以我耍了心机,将自己伪装成你理想的爱人,还用责任绑住了你,代价是帮你杀死了我曾经的挚友。
不管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盖不了我的本心。可有一点千真万确,就是我爱你。你是世人的英雄,我却希望你能多偏爱我一点,我真是自私的坏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