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下一个进来的人是谁,只要能给他钱,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张还过得去的脸,还剩点仅有的色相可以出卖换钱。
那个下一个进来卫生间的人是谁呢?
是谁呢?
记不清了。
隐约记得,那个人踢他,推他,骂他脏,骂他下|贱,让他滚远点。
每一个字都火|辣辣地抽打他的灵魂,唤回了他那稀薄的自尊。
他再也没有勇气做出相同的决定了,唯一的一次尝试堕落,以失败告终。
他没能拿到高利贷要求的钱,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却发现……
“呜——”
安慕星捂着突然剧痛的脑袋,跪倒在破楼的水泥地面上。
不能再回忆了,太痛了。
即使是那个号称会催眠的病友,也没法让安慕星回想起后面的事情。
他的大脑极力抗拒回想起一切。
“怕了你了,我不回忆了,不回忆了行吧。别痛了。”
安慕星扶着床边,缓缓撑起身体,直接卸力躺倒在被子上。
“都过去三年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安慕星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说。
虽然没能完全想起来,但是也梳理得差不多了。
厉湛很有可能就是那天那个进卫生间的人。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难怪那天那个人完全不受安慕星勾引,原来是那个人就是厉湛啊。
“就说嘛,以我这帅气的脸蛋,妖娆的身段,怎么可能勾引不到人。嗐,原来是碰上了厉湛那不长眼的家伙。”
安慕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绪胡乱发散。
“真是神奇了,当年让我滚开,现在主动掏钱让我回来。该不会,这小子现在才开始发育吧?”
这么一想,还真的很有可能。
三年前厉湛虽然和他读同一所大学,但厉湛是跳级的,应该才刚满十八岁。
年纪小,加上幼年吃得没营养,整个人瘦瘦的,个子没长开,说不定荷尔蒙分泌不足,晚熟呢。
那他三年前那天千般撩拨万般勾引,岂不是对牛弹琴?
安慕星一想到自己当年可能是对着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屁孩发骚,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天厉湛来卫生间,应该是想来上厕所的,没错吧?
那他……冲上去,二话不说对着厉湛一通撩拨,把人吓得厕所都没上就跑了。
该不会……厉湛一直憋到酒会结束吧?
还是,憋得受不了,偷偷找个角落解决了?
脑补到厉湛可能抓耳挠腮、狗急跳墙的样子,安慕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厉湛,你活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