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辈开始,传至陈寥手中,侯府至今也有百年历史了。
门口的那块鎏金牌匾,还是先帝在时,为表彰父亲功勋,亲自题的。
陈寥怎么也没想到,会毁在自己手里。或者说,他以为魏子渊想要的是兵权,没想到他要夺的,是侯府的满门荣誉。
陈寥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指甲发白,抬头,双目猩红,盯着魏子渊,“陛下……”
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虚弱。
他想求魏子渊收回成命,但又知道并不现实。
魏子渊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孤也知道这样做让你心里不快,可是孤也为难啊!”
魏子渊起身,缓步走到他旁边,弯腰将他扶了起来,“孤毕竟是皇帝,这事闹得太大,不仅于侯府无益,于皇家颜面也有损。
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可说到底,刘同与你关系太过亲密,若孤不惩罚重些,该如何向平都的百姓交代,你又如何维持住自己的威望?
难不成你想要世人背地里都骂孤不作为,包庇权贵吗?”
一番话,恩威并施,将陈寥的嘴堵得牢牢的,胸口微微起伏,不知回应什么好。
话都让他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皇上深明大义,心系百姓,臣,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陈寥垂眸,没让他看见眼底的寒意,双膝一屈,又要下跪,突然被魏子渊扶住了。
“不必这般,你能理解孤的苦心便好。”魏子渊叹了一声,“兵权在你手上,孤才能放心,换做别人,孤早就收回来了。”
陈寥心底冷笑,面色无虞,“多谢陛下信任。”
魏子渊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先下去吧,孤要把这些折子处理了,就不留你了。”
说着,便重新坐回罗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垂首的人。
陈寥头没抬,拱手行礼,而后退了下去。
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平静,只用了片刻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依照平常的步子下台阶,绕过假山准备离开。
饶是尽力维持着仪态,却不难从背影中看出一丝萧瑟。
魏子渊透过右侧的支窗,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花园后方,眼皮下压,表情有些玩味。
今日只是剥了侯爵,若是再不听话,下次要的,可就是命了。
陈寥离开后不久,魏然就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边往前走边扭头往回看,脸色略带疑惑。
见到葛樟,直接大步过去,冲着陈寥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怎么回事啊,侯爷被皇兄骂了?
方才跟我打了招呼就走,我想跟他说几句话都没来得及。”
葛樟顿了顿,“回逍遥王,以后就是不是侯爷,是伯爷了。”
魏然神色一僵,脊背都挺直了些。
这消息是真把他震惊到了,“皇兄……真给他降爵了?”
葛樟点点头,手臂一抬,引向御书房门口,“陛下就在里面,逍遥王快进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5八一60
“哦,好。”
魏然三步并两步,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诧,刚踏进门槛就问道,“皇兄,这个惩罚会不会太严厉了些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