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平和,只是其中藏着些许深意,“你当真没见过这花?”
苏音一愣,随即失笑道,“想来应该是北璃特有的吧,我又怎么会见过呢?
这花远看其貌不扬,只有走近了才能发现精巧之处,用来装饰画舫别有一番滋味,比那镶金戴玉的好看多了。”
“看来我们有相同的看法,”魏子渊紧紧凝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难怪能将姑娘吸引过来。”
他起身,走到圆桌旁,从花瓶里拿了两支在手里,转身之际便递给了苏音。
苏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握上花柄的刹那,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花只存活于桐山脚下,而她,作为从小在那儿长大的人,已经阔别多年,不知现在的桐山变成了什么样子。
去到师父墓前,她还会认得自己吗?是会骂自己一顿,还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说没关系。
应该会是后者吧,毕竟师父在她印象中一直都很温柔,哪怕自己犯了错,也只会提点两句,不舍得说重话。
苏音表面上低头嗅花,实则红了眼眶,直到眼睛的酸涩感褪去,她才抬头,朝对面的人道,“还挺香的。只是不知哪里有,我很想去看看。”
魏子渊看她拿着花,眉眼都变温柔了,不复刚才牙尖嘴利的模样,笑道,“地方有点偏,这些都是今早才刚运到平都的,你若是喜欢,孤让人包一束给你。”
“那便多谢陛下了,”苏音难得没有推辞,看着眼前淡紫色的小花,眉头一蹙,“这花既不如牡丹富贵夺目,又不如幽兰生长于空谷,自带高洁,怎么会得陛下厚爱呢?”
话问出来,周遭顿时沉默了。
苏音顿了几秒,“看陛下颇为忧伤,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魏子渊摇头,缓缓舒了一口气,“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这天底下还有让陛下后悔的事情?”
这话听着颇为讥诮,可偏偏她又是一副好奇的表情,让人不好发作。
魏子渊顺着她的话道,“有啊。”
“比如呢?”
“比如……想办的事情办不了,想留的人留不住。”
他略显疲惫地摁了摁眉心,再睁眼,眼底添了些血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苏音握着花柄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大概不会有陛下这种烦恼吧。”
“为何?”
“因为,我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拼尽全力去协助他,恨一个人的时候,同样也会不遗余力地击垮他。问心无愧——啪嗒。”
话音未落,她手里的就发出一声轻响。
苏音松开花柄,上面是清晰可见的折痕。
她耸耸肩,颇为无奈道,“太喜欢了,一时没注意,竟然给折了。”
魏子渊看着她的动作,眼皮微微下压,没说话。
苏音顺手将花放下,抬眼看着对面的人,“陛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花是什么品种,我走的时候想带些回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