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岭用他自己的水杯倒了水，把杯子送她嘴边。
她身边除了他，没其他东西可抓住。
秦墨岭道：“现在意识到也不迟，下周的例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吴副总争取。别忘了带上你的协议，上面给了有利于你的条款。你不用怕得罪吴副总，想怎么怼怎么怼，他跟我是同一利益阵营。”
简杭捏着资料边沿，指尖微微用了用力。
“你来四部，我答应过你，给你绝对的人事任免权限，就一定会给你。”
简杭在键盘上敲字，指尖忽然一顿，倏地抬眸，目光定在周义身上，“我们四部的工厂也代工，对吧？”
就在一个小时前，吴副总再次拒收她的方案，让她回去好好斟酌，说一个细节往往能决定成败。
“我看你早忘了我是你老公。回去好好反思一下。”秦墨岭握着她肩头，半抱着她，推她离开，“反思好了再来我办公室。”
“创业成功后呢？”
简杭心情彭拜，不想坐。
秦墨岭回应了她一下，不算热情。
当时把吴副总给急坏了，因为四部所有费用被砍，还要自己负担员工工资，她再不争取其他收入，四部基本走投无路。
秦墨岭问：“你找谁借的？”
她忽然转身看他，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简杭敢，就是那天没想起来。
高跟鞋急促又密集的“哒—哒—哒—”的声，很快消失在四部办公区内。
“有了这些权限，再有了代工收入，你引进风投机构，会更容易一点。”
她问周义：“你们凑的钱，原路退回没？”
秦墨岭缓缓点点头，道：“用我的钱有心理负担？那你把我留在别墅，自己回你公寓，你就没心理负担了？”
“嗯。你现在就不听话，董事会很不喜欢。”
如果想到了，她一定会据理力争。
她笑了，挣脱着还想抓桌沿，“你别推我。”
秦墨岭没再推她，顺势将她揽在怀里。
但她没意识到。
秦墨岭也喝了几口水，“打算签了协议，再提醒你。”
他把她要辩解的几种可能，在她张口前，全都否定：“投资公司不可能在半天时间内，还没详细了解四部的情况就给你六千万投资。你自己的理财，就算收回来，一天内也到不了账。”
他汇报手办的进度，“我联系了几家工厂，找大工厂代工的话，价格稍微低一点，但大厂的订单多，要排队，时间上会受限，他们服务态度也一般，不如小厂好沟通。但小厂的价格稍微高一点，我们的成本就上去了。”
简杭淡定道：“融资。”
因为她漏掉了争取代工收入这个细节。
如果订单多，还有可能解决一部分市场费用。
他盯着她足足看了半分钟，“你宁愿借冯麦的钱，你都不用我的钱？”
简杭：“有想法的人。”
秦墨岭毫无防备，往后退了退，“我是你老板，你别这样。”
高秘书：“秦总在办公室，您随时过来都行。”
简杭认真点头。
她看他，“如果我没想起来这部分收入呢？”
简杭猛地反应过来，在他怀里转身，面对面，一把抱住他。
公司给了四部绝对的运营权限，从此自负盈亏，那意味着除了主营收入，其他收入也归四部。有了这部分收入，什么薪资解决不了？
秦墨岭给她倒水，“疏忽正常，没哪个事业部敢跟公司开口要代工这部分权限。”
简杭瞒不住，“冯麦。”
来不来他办公室无所谓，反正她是向吴副总汇报工作。
“我知道。”再难，她也没想过放弃。
他还又提醒她：你再慎重考虑新方案。
简杭：“我知道。”他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无法感同身受，无法理解她，她也不怪他。
他指指桌上，“四部六座工厂所有的代工订单都在那，专门打印出来给你的。我要是给了你这些，你还能猜不到什么意思？”
秦墨岭道：“乐檬的董事会不是摆设，不牵扯利益，他们随你折腾，一旦牵扯利益，谁都不好说话。乐檬的股东复杂，有些是隐名股东，我得平衡好各方利益。有些东西能给你，肯定给你，很多底线上的，没法给。”
“你们先讨论。”简杭拿上手机，几乎是冲出会议室。
简杭放下资料，接过杯子。
简杭站在他桌前，“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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