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指了指外面的院子。
“院子里有颗百年大树,每次我有想不开的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去那树下思考。”
魏雾仙行礼。
“多谢。”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去了院子里。
陆青暖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神色不清的魏雾仙。
那人站在树下,双手扶树,如若她未曾看错的话,他应当是哭了。
想来魏家的事情当真是对他影响很大。
只是,陆青暖缓缓叹了一口气,吐出一句。
“他并不适合闯荡江湖。”
温诀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直销她所说是那魏雾仙,他启唇。
“为何?何以见得?”
陆青暖轻轻地拨弄眼前的花盆之中的花,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这江湖最是无情,他太心软了,不适合在这江湖之上闯荡。”
不过是一个魏兰儿,且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女子心怀不轨,且心中不知有多少肮脏的想法,七窍玲珑心,接近他是为了爱情还是别有所求都不知晓,现在他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如此这般痴情。
甚至闹到了要为她送命的地步,任谁来看,都会觉得魏雾仙是在做一个赔本的额买卖,但是他们也都知道,这事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罢了。
所以陆青暖未曾劝他,只是站在旁观人的角度下了定论。
他,不适合这江湖。
温诀笑笑,未曾搭话。
这世上万物,谁也说不清楚。
片刻钟过去之后,魏雾仙重新走进书房,请礼。
“我已经想好了,不日便启程去京城。”
陆青暖未曾做出任何反应,那两条路是她觉得魏雾仙现如今能够走得,但是其实还有一条,那便是放下魏兰儿这个人,从此以后继续闯荡自己的江湖,但是眼下,这人怕是已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留在德州,目标太大,现在去京城也算是折中之计了。
温诀更是未曾多说什么,只是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收拾一些特产。
“这里地处偏僻,虽是未曾有什么商贾富硕,但是这里的特产还算是不错,想来你去了京城自是会想念这里的特产,所以给你带上一些。”
魏雾仙感谢之后,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这里。
陆青暖坐在温诀身边,有些疑惑。
“温伯父对这次的事情有把握吗?当真能解决此事?”
温诀拍了拍她的脑袋,大掌之中满是温暖,手心的温度落在她的发心,也像是熨烫在心中。
“对我爹稍微放点心?虽说在这里,他没什么势力,但是在京城我爹还是有几个心腹的,查那个监察使还是很容易的。”
陆青暖却仍是放心不下,她抬起小脸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但是若是皇上不愿意处置那个监察使呢?你想,他之前来这里看我们服苦役的时候,还是显得很清正廉洁的。”
言外之意,他们当时都被那人欺骗了,那皇帝这么多年都没有处置过他,那么那个监察使只怕是在京城之中势力很大,而且应当在皇上那里也有一个很好的名声,只怕单凭他们是无法对这个监察使当真做些什么的。
而且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万一把他父亲也牵连进去了,可怎么办?
听说,他府父亲,温相逢,如今是尚书,这是多少年的艰苦拼搏才能得来的官职啊,若是就这样被罢免了,那多吓人啊?
看着陆青暖满脸的担忧,温诀倒是直接笑了出来。
他捏了捏她的脸,女子光滑的皮肤在他的手上划过,两人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划过。
温诀咳了咳,正色道。
“此事既然牵扯到了周王,皇上就必然会处理的。”
那周王为何如此狗起跳墙,无非就是因为皇上那边的对他已然开始怀疑,所以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正因为如此,他才对于魏家的事情反应如此之大。
他既怕魏家当真拿出什么证据出来让自己难看,又怕那魏家还留有什么后手,自己若是现在当真就这么把她们除之后快了,之后还有什么事情会等着自己。
所以那周王现在其实才是最着急的那个人。
至于温相逢,温诀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父亲的实力,若这周王当真是个奸佞小人,他父亲自然不会放过,若是不是,他回家受罚便是了。
温相逢恐怕到时候骂的也不过是那几句,这官场之上,每个人都是亦敌亦友,你若是如此这般随性而为,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性格来,那不只是你自己,就连你身后的温家都会跟着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