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点了点头,若是苦延村真有盐矿,而村民不知炼盐之法,确实有此可能。
不过,此地有盐矿这到是个好消息。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穿越者的福利。
又听许郡尉说道:“然今春过后,不知为何,苦延村周边的村落之中亦发现患此疾者,医匠探问均答未食过毒盐,且苦延村已有十余人因此疾而亡。”
商榷知此事定有其他内情,就问道:“府台大人、郡尉大人可是想榷前往一试?”
许郡尉说道:“俞城县黄医匠举荐,说商生有妙法去腐生新,故想请商生一行,试试可有解救之法?”
商榷问道:“那苦延村周边村子今年可是开了新井或通了新渠?”
许郡尉闻言想了想,“确实有两个村子挖了新井,难道这病疾跟水此有关?”
“因为这几个村子与那苦延村相临,这地下水也必定有相通之处。”
商榷知道这必定是盐矿与地下水相通,那些村民虽然未食毒盐,却喝了含有重金属的盐水。
许郡尉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原来如此,难怪这病疾久治不愈,这水有问题,如何能熬出治病之药?”
商榷到是知道一个治疗重金属中毒的方子,就是需要用到土茯苓、红参、三七、石苇、山楂炭、莪术、威灵仙、金钱草、牛膝、车前子这些药材。
只是不知能否郡内药铺能否抓得齐这些药,而且这毕竟只是他的空想。
治病救人可不能只凭空想象,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商榷心里这样想着,便道:“二位大人,这人命关天,榷不能凭空妄言,还需先到那苦延村,看看过患者再说,至于这医治之法,更需与众医匠商讨。”
至少得问问那些医匠此地有没有这些药物。
许郡尉闻言大喜,起身施礼,“劳烦商生。”
那黄医匠曾言这商生医术不凡,且有大医之心,无惧私藏,若是能请他前去,定然能探明疾源,有医治之法。
如今一见,果然有大医之风。
“郡尉大人客气。”
商榷立即回一大礼,他虽有功名但毕竟不是官宦,受不得许郡尉的礼。
许郡尉心急道:“若商生无事,不妨现在就随许某一行?”
府台大人连忙阻拦道:“等一下,这红薯的事还没有说……”
许郡尉一愣,看向商榷,见商榷正用期盼的眼神盯着,不由道:“这红薯是新植,尚不知其性,还须商生多试几次,才好上报京城。”
商榷笑容如花,“谢郡尉。”
府台大人只觉许郡尉此人过河拆桥,上前一步挡在许郡尉身前,对商榷道:“这红薯既然可食,商生可先分种下去,于荒地试种,也好早知其性。”
商榷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府台大人所言有理,只是这种苗还需学生先培育出来,才能分种。”
府台大人不死心,“那今年这些红薯?”
不管怎样,他不想白来一趟。
商榷心说自己一个人确实吃不了这么多红薯,而且这黄心红薯也不是制粉的最价品种,不如……
李信这是却插话道:“府台大人,这红薯尚不足俞城一地所用。”
叔侄两抢东西,外人倒不好参和,商榷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商榷已经有了同意的意思,却被李信阻止,府台大人瞪了李信一眼,大有秋后算账之意。
许郡尉这时却接话提醒道:“这红薯乃是天赐神物,还是谨慎些好,郡守那里也会过问一二。”
如此高产的粮食出现,郡守那里是必须要禀明的。
这不是一县、一府的事,甚至不是一郡、一国之事,此事事涉天下百姓生计,想瞒是瞒不住的。
商榷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把红薯交出去就可以了。
却不知道这红薯问世,可不仅仅是多了一种食物,也不仅涉及百姓。
好在商榷即将前往苦延村,若能医治好那怪疾,定能入郡守之眼。
有郡守护着,谁还也动商榷一根汗毛。
而且,许郡尉对商榷的印象不错,也会在一旁为其说话。
自家的堂侄,就算不受宠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训斥,当然也不能任由外人夺了他的政绩。
此事只要报之郡守,这红薯带来的政绩必定会被分润。
郡守赵孟之乃是出身汝州赵氏,与原郡李氏不差分毫,若是被他得了这政绩,只怕不日就会位列朝班,这对李氏没有丝毫好处。
但此事出于郡内,郡守为一方主政,下官的政绩是绕不开上官的。
现在只能把此事按在俞城县,因为商榷是俞城人,李信这个县令才当是首功。
府台大人又想了想,对商榷说道:“本府允汝在俞城辖地内择荒地千亩为试种之地,至于选种何地由商生自行抉择,不限于一地,亦可分地试之。”
这样至少知道此红薯的百姓就会多起来,只要百姓知道了此物产量,那么到时商榷必定会选择更同多的地方试种,慢慢这红薯就能宣扬开来,无须官府强制,百姓自然会种植这红薯。
人口少的人家种上一亩即可饱腹,那他的辖地将再无饿死之饥民。
商榷闻言心中一喜,有了府台这话,他等于多了千亩试验田,这些田是不占用他名下田亩数的。
他可以多试种些旁的,如棉花。
“谢府台大人,学生定然好好试种,争取早日研明红薯习性,惠及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