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说出来。
肖瑶回到学校,把请教条销了,然后才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
宿舍里只有叶宁一个人,陈雪娇去图书馆复习了,肖瑶一看到叶宁,直接扑到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她在不停打嗝的时候,才勉强停了下来。
“叶宁,我好难受……”
“愿意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吗?说出来或许好一些。”叶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肖瑶断断续续地把自己这几天做的事讲了一遍,在说到赵老头死亡的时候,她再次哭的不能自已:
“叶宁,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害死了一条人命,是不是?”
叶宁看着肖瑶,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和心疼,她拿着纸巾帮她擦干眼泪,然后叹了口气,才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叶宁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件事。
因为她自己也算不得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她信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也没少算计过血缘上的亲人,但她手上却从来没沾染过人命。
而肖瑶……
这件事从律法层面讲,那肯定是错了,毕竟赵老头一条人命是无辜的,可是站在赵老头和老奶奶的角度来看,肖瑶不算是害了赵老头的人,反而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
用一个确定要死去的老人家的命,来换年轻力壮的儿子痊愈,怎么看怎么划算。
是非对错,谁又说得清呢?
如果所有事情都看法律,可如今的法律还没那么健全,完全无法惩罚肖父这个家暴的恶人,因为老一辈男人打女人几乎是习以为常。
肖瑶目前过不去心里的这个坎儿,只能把一切交给时间了。
肖父的事情彻底解决,赵家的老奶奶拿着肖瑶给的五千块钱,不仅能给儿子动手术治腿,甚至足够支撑他们全家好好生活,直到赵大栓彻底痊愈。
而这一切,远在郊区服装厂的肖母什么都不知道。
在她恍然不觉的时候,噩梦已经悄然离她远去,她再也不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了,她再也不会生活在恶魔的欺压中无法挣脱了。
当这件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叶宁等待的外资商人终于到了。
外资商人一共三位,来自太平洋彼岸最发达的国家,国家派了专人招待,把他们安顿在国营酒店居住。
国营酒店就是官方开的酒店,也用于盈利,但多数是用来招待国外来宾,也招待全国各地来帝都开会的干部,所以环境特别好。
之前与叶宁一起吃过饭的几个老总得到消息,本想第一时间去拜访这些外资商人,但因为语言不通,所以便按捺住了,乖乖等着叶宁的消息。
反正叶宁提前跟他们通过气,有钱一起赚,不会落下他们的。
跟外资商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到帝都的,还有千里迢迢从红旗大队赶来的叶家人——老太太,叶爱国和陈冬梅。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陈冬梅搀扶着老太太,叶爱国在他们身后扛着行李。
“这就是帝都,人好多啊!光是一个火车站就这么多人!”陈冬梅四处看着,被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弄的眼花缭乱。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慢慢打听宁丫头的下落。”老太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