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第一次说是冲动,第二次是试探,再往后,就是一身轻松,反正丁恪不是外人,而且,他早晚都要知道。
丁恪笑说:“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身体出了毛病。”
陆遇迟眸子微挑,“你觉得喜欢男的还没有身体有病严重?”
丁恪道:“谁告诉你喜欢同性是病?觉得这是病的人才有病。”
陆遇迟眼底聚起温柔,轻声道:“我很少跟身边的同性朋友谈起,就怕他们突然防贼一样的防着我。”
丁恪嗤笑,“想太多,异性恋的人也不是随便见个异性就喜欢吧?他们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你喜欢男的就一定会喜欢他?”
陆遇迟也笑了,“对,就是这种感觉,我一直没好意思讲,我也是有审美的,不是同性就可以,就怕说出来伤他们自尊。”
丁恪道:“你就是人太好,总想着别人。”
陆遇迟说:“我也没那么高风亮节,对外人是客气,对自己人才是真好。”
丁恪摸到手机按亮,看了眼时间道:“自己人,你是不是该闭眼休息了?”
陆遇迟后知后觉,“你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忘了,赶紧睡觉睡觉。”
说罢,他把头躺平,真的闭上眼睛。
丁恪无声勾起唇角,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也躺下去。
陆遇迟心里踏实,很快就睡着了,呼吸低沉平稳,躺在折叠床上的丁恪却是睁着眼,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又哪能马上过得去,此时与其说是伤心倪欢的背叛,不如说是理智思考如何解决,他不可能让陆遇迟白白进医院,她得寸进尺,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正因为没睡着,夜里手机亮起的第一秒,他就马上拿起,关了侧面的免打扰,屏幕上显示‘李兆斌’来电字样,他尽量发出最小的声音,从床上起来,穿鞋去走廊接电话。
“喂,李哥。”
李兆斌比丁恪大了二十几岁,但私下里还是称兄论弟,听到丁恪的声音,他忙说:“丁老弟,我真不知道怎么豁出脸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刚下飞机,才知道李牧这混蛋干了什么事,你等我去医院,我先打折他一条腿再说!”
丁恪惊讶又茫然,“不是,李哥,出什么事儿了?李牧怎么了?”
李兆斌也晃了一下,“我刚接到家里电话,说是李牧跟倪欢混在一起,让人给打了,倪欢不是你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