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辈子的痛。
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下，却忽略了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总有顾虑不到的时候。
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霍靳深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总会有办法的。”
戚呈均闻言轻笑了下，不无讽刺。
他也这样希望着。
慕念晚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窗帘被拉上，没有开灯，眼前一片黑暗，让初醒的她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手下意识的落在肚子上，触感真实，才不那么确定的出声，“阿，深。”
“我在。”没有片刻停顿的回应，黑暗下手很快被温暖的大掌握住。
灯很快亮了，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那张温情俊逸的脸。
“阿深。”慕念晚又低低的唤了声。
霍靳深立刻靠过去，鼻尖近乎贴着她的鼻尖，“我在，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念晚摇摇头。
没有不舒服可也没有多舒服。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似的，但迎着男人担忧的目光，她没说。
只是询问道：“孩子……”
后面的话有些不敢说出来。
霍靳深亲了亲她的脸，安抚道：“没事，孩子没事。”
“真的吗？”慕念晚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昏迷前她清楚的感受到有什么正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甚至被送进去时她看到了他被自己染红的衣服。
是真的没事，还是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而没有说实话。
“你要相信莫老与飞白，有他们在，你跟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慕念晚用力的点点头，可她还是红了眼眶。
不过是喜极而泣。
她拽着霍靳深的手，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他，”
霍靳深轻抚着她的脸，笑得温柔：“没有，他知道妈妈已经很努力了，所以没有放弃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而是“我”也是告诉慕念晚，今天的事并非她一个人的责任。
他也有。
“不要胡思乱想，已经没事了，莫老说你要放松心情，乖乖听话。”
慕念晚抿抿唇，半晌伸出手臂抱住面前的男人，“阿深，对不起。”
那是她在昏迷前最想对他说的话。
那个时候的她害怕失去孩子，却在被推入手术室时触及到被拦在外面脸色苍白的他时，才猛然意识到有一个不仅在害怕失去孩子的同时还在惧怕着失去她。
也是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因为她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霍靳深温柔的一笑，“一句对不起就想弥补我？”
慕念晚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脸颊更是在他颈间蹭了蹭，“以后我在补偿你。”
“什么补偿都可以？”霍靳深问。
“嗯，什么都可以。”慕念晚现在一心只想弥补，也没多想，满口应下。
霍靳深本是想转移话题，不过见她这般认真，心思倒是变了几分，连带着目光也跟着变了。
只是，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再等等吧，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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