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放开她的话，你肯定会一下子跑不见。”
疯子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么好糊弄，非但没有放开言水柔，反倒还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那只牙刷不知道被他悄悄磨了多久，锋利的程度比得上一般的水果刀，轻易划破了言水柔脸颊上吹弹可破的肌肤。
殷红的血液顺着牙刷往下淌，围观的人群意识到这疯子的暴力程度，一个个不约而同的闭紧了嘴巴，生怕会成为疯子下一个威胁对象。
“季蔓蔓，他要的是你，你以为把我推过来就没事了吗？”即将毁容的预感在脑海中嗡鸣，言水柔没办法再瞻前顾后，试图借用舆论的力量逼季蔓蔓和她交换，“你明白的吧，我现在是代你受过，假如你的善良有一丝一毫是真的，也不应该理所当然的放着我不管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季蔓蔓大大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捂着嘴巴像是被言水柔吓哭了，身体倒是很诚实的分毫不动。
她这我见犹怜的样子成功勾起群众的恻隐之心，不过言水柔脸上流血的样子也颇为可怖，让人很难偏向任何一方。
保安队长左等右等都不见手下带着精神科医生过来，急的满头满脸都是汗，沉不住气的自言自语：“那两个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疯子的家属正和他站在一块，闻言怯怯的看了看他，压低声音解释道：“精神科的医生在另一幢楼，过来怎么着也得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不长不短的时间，却足够疯子为数不多的理智耗尽，言水柔有个三长两短的了。
“夏夜，你猜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混在人堆里，秦伊人隔空对着受制于人的言水柔挥了挥小拳头，感慨万千的偷笑着：“真是恶有恶报，像言水柔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就该被划破脸，看她还能再去勾引谁！”
言夏夜莞尔和她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的附和道：“那还要看精神科的医生什么时候赶到。”
此刻，从言水柔的角度努力偏过脸去的话，恰巧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人群中窃窃私语的言夏夜和秦伊人。
视线怨恨的望着那两个嬉笑打闹的贱人，她忽然灵机一动，直接伸手朝着那两人指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开口道：“福贵，那边有你喜欢的漂亮妹妹，你放开我去找她们两个好不好？”
她这随手一指的威力非同凡响，令附近的人‘唰’的一下消失了好大一片，直接把站在后面的二人暴露出来。
这大厅里不多不少数十个人，其中容貌最出色的无非是言夏夜、秦伊人、言水柔和季蔓蔓这四个人。
而疯子福贵傻乎乎的顺着言水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等他看清秦伊人的长相，言夏夜已经闪身挡在挚友前面，神色冷漠地和疯子对视。
保护秦伊人是她无意识的举动，不过仔细想想，从那疯子一门心思只要季蔓蔓就能看得出来，他喜欢的应该是单纯可爱的类型，而她和这种类型向来无缘。
果然，疯子涣散的目光短暂在她身上停留了约莫两分钟，兴致缺缺的转过头去，再次对着季蔓蔓说：“不，我不要别的妹妹，我就要你。”
在他古怪远超常人的思维里，可能认为他这番话说的特别动情。
说完最后一个字，男人脸上明显流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努力吸了吸鼻涕和口水，等着季蔓蔓为之感动，主动扑进他的怀里。
而季蔓蔓非但没有感动，还恨不得离这里越远越好。
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为什么要来这趟这摊浑水，说到底要不是看到言水柔是秦伊人所讨厌的对象，她根本不会出面帮什么忙，这下子虽说成功给秦伊人添堵，却连自己都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否则天底下看不起病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就算是世界首富，也经不住这么浪费。
过了片刻都没等到季蔓蔓的笑脸，疯子渐渐开始躁动不安，手上锋利的牙刷柄神经质的在言水柔脸上蹭来蹭去，留下道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言水柔又疼又怕，咬着唇不敢吭声，很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惹得这疯子暴起杀人。
又过了两分钟，疯子彻底没了耐心。
既然季蔓蔓不肯走过来，他就干脆推着言水柔走了过去，傻笑着伸手去抓季蔓蔓，“漂亮妹妹，你怎么还不过来，要玩猪八戒背媳妇吗？”
“你，你别过来！”
同为女人，言水柔害怕毁容而一言不发，季蔓蔓身为公众人物，更是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