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蛊若是这么好解,为何还困住了整个塔纳族那么多年?
慕秋阳提剑冲向教主大人,想一剑宰了他,可惜他步子没迈出一步,血倒吐了三口。
再待下去,命都要没了。
慕秋阳可气又可恨地瞪了教主大人一眼,托着剧痛的身子跑掉了。
教主大人没去追他,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追不上,他回到房中,看着衣不蔽体的傅雪烟,素来爱炸毛的他竟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给傅雪烟穿好了衣裳。
傅雪烟难堪又窘迫。
教主大人平静地问道:“怎么给你解穴?”
傅雪烟垂眸道:“你扶我坐起来,我自己能冲开。”
教主大人将她扶坐在了床头。
傅雪烟闭上眼,自丹田内运了一丝内力,狠狠地冲了几次,终于冲开了被慕秋阳封住的穴道。
她累得够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向默默坐在一旁,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的教主大人,睫羽颤了颤,难堪地说道:“我刚刚……”
“不用说了。”教主大人神色平静地打断她的话,脱下自己外袍,裹在她的身上,“回家吧。”
“我真的没有……”言及此处,傅雪烟顿住,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教主大人说道:“有也没关系。”
“哎,你……”傅雪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教主大人沉默得有些不像他,傅雪烟想问你终究是介意的是吗?又想起他并不是今晚才这么沉默,最近好几日,他一直是这种安静得几乎能让人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样子。
“你……究竟怎么了?”傅雪烟问道。
“我没怎么。”教主大人说道。
没怎么怎么会是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傅雪烟望进他眼睛:“你有心事。”
教主大人没说话。
傅雪烟想了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出来找景云,没带上你,你不高兴?”
教主大人冷漠地说道:“我知道我没用,只会给人拖后腿,你们不带我是应该的。”
傅雪烟哑然,她忽然意识他们过度的保护,伤害到这个男人的自尊了,难怪他最近总是“乖”得不像话,他不是真的想通了,他是难过了。
傅雪烟抓住他袖子,轻轻地晃了晃:“哎。”
“干嘛?”教主大人淡淡地问。
傅雪烟道:“要不要去找景云?”
傅雪烟话音一落,金雕扑哧着翅膀飞过来了,傅雪烟看到了它羽翼下的红绳与纸条,解下纸条一看。
“出了什么事?”教主大人问。
傅雪烟不动声色地将纸条绑了回去,对教主大人道:“是小卓玛,她问我们找到景云了没有。”
金雕惊讶地睁大一双鸟眼。
傅雪烟眼神一闪,拍拍它脑袋,让它飞走了。
傅雪烟看向教主大人:“要不要去找景云啊?”
教主大人清了清嗓子,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可找不到他!”
傅雪烟轻笑:“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教主大人不说话了。
傅雪烟抿了抿唇,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柔软的素手捏住他指尖的一瞬,教主大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傅雪烟的脸颊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红了。
傅雪烟没有看他。
他也没看傅雪烟。
二人就像两只鸵鸟似的,仿佛不知道已经拉着彼此的手了。
“景云……景云在哪儿啊?往……往……往哪儿找?”教主大人紧张得都结巴了。
傅雪烟抿唇翘起的唇瓣,语气如常地说:“……往南吧。”
二人拉着手,目不斜视地、一本正经地往南边的街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