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起身去拿,碧儿道:“我来我来!”
碧儿去厨房取了干净筷子给鎏哥儿。
鎏哥儿学着众人模样,一只手抓住了筷子,丸子太滑了,夹了几下夹不起来,他一用力,biu的一声,丸子被挤飞了出去!正好落进景云的碗里。
景云愣了愣,用筷子一戳,将丸子戳起来,塞进了嘴里。
一顿饭,众人吃得饱饱,鎏哥儿靠在椅背上,打了人生的第一个饱嗝。
碧儿去厨房烧了热水。
当初虽是将景云与望舒的东西收去了姬家,但也留了几套换洗的,鎏哥儿的个子与景云差不多,乔薇拿了一套景云的寝衣给他。
几小只泡在热乎乎的大盆中。
鎏哥儿伤了脚,不能泡,碧儿给他擦了身子。
洗过澡,几小只躺在柔软的拔步床上,这间屋子唯一让鎏哥儿满意的就是这张床了,又大又舒服。
望舒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滚到了地板上……
望舒爬起来,继续滚。
景云好习惯地看了会儿书。
鎏哥儿看看像个雪团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望舒,又看了看小大人一般坐在床头看书的景云,再看看地板上两只默默扒拉着玩具的小雪貂,最后看了看坐在梳妆台前,好似在擦脸,优雅得像个贵妇的小猴儿,忽然有些羡慕。
他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有个哥哥也行,最好还有两只小白,然后一只小猴儿。
乔薇进屋,给三个小包子盖好被子,三人闭上眼,不多时,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乔薇看着熟睡中的兄妹,想着这么大的雪,姬家应当是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只是某人下了朝归来,一进屋一个人都没有,不知会不会寂寞。
想着,她笑了笑,多大的人了,二十八年不都是自己过来的?她替他瞎操什么心。
乔薇吹灭了蜡烛,熄了炉子里的炭火,正要就寝,却忽然,趴在地板上熟睡的大白忽然抬起了头来!
大白竖起了耳朵,静静地听了半晌,随即跐溜一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乔薇权当它尿急,没放在心上,钻进被子睡了。
迷迷糊糊中,有个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被子。
乔薇睁开眼,看见是大白,大白正用锋利的牙齿咬着她的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拖下去,乔薇揉了揉眼,沙哑着嗓子道:“怎么了啊?”
大白在床上跳来跳去,一副着急不已的模样。
乔薇背过身,不想理它。
它跳下床,叼了个东西,跳到乔薇的另一侧,将东西扔在了乔薇的枕头上。
“是田鼠你就死定了。”乔薇摸了摸那东西,坚硬而冰冷,薄如蝉翼,是一块巴掌大的遁形金属牌子,质量很轻,也不知什么质地,上面刻了花纹与字,但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
乔薇没多少兴趣,打了个呵欠,把牌子往一旁一扔:“自己玩儿去。”
大白又把牌子叼来。
乔薇又扔开。
大白急得团团转,钻进了景云的书袋,从里头含了一颗小夜明珠来。
乔薇的眼前忽然有了光亮,不适地紧了紧眸子,拉过被子蒙住头。
大白把她的被子咬开!
乔薇无可奈何地拿起了令牌:“服了你了,我看,我看!”
借着夜明珠的光,乔薇看清了令牌上的字:“神……将……府?”
大白激动地蹦!
这激动中,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着急。
乔薇的瞌睡醒了不少:“神将府的令牌怎么会在你这儿?你哪儿弄来的?”
大白咬住乔薇的袖子,往床下拽。
乔薇看看大白,又看看被大白叼回来的令牌,眸光一动:“你要带我去找人?”
大白原地狂蹦!
乔薇无比确定这块令牌不是自己不小心从哪儿带来的,也不是珠儿顺来的,那么只能是大白叼回来的,它让自己去找的,想来也是这令牌的主人。
乔薇蹙眉,琢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瞧瞧。乔薇穿了衣裳,叫醒碧儿,让她过来守着孩子,自己则与大白一块儿没入了漫天的风雪中。
乔薇追着大白进了山林,走了一段路,乔薇听见了兵器相接的声音,借着雪地反射的冷光一瞧,就见丛林深处,不知哪儿来的一伙人,正拔剑砍杀着中央的紫衣少年。
若她没有认错,这紫衣少年就是南楚的沐小将军。
真奇怪,沐小将军怎么到了这种地方,还被人给追杀了?
对方人多势众,沐小将军受了伤,虽负隅顽抗,但败退是迟早的事。
这小将军是二师姐的哥哥,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拿箭射她,不是冥修到的及时,她恐怕已经被他给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