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还算满意地嗯了一声:“带杂家去取。”
小太监比了个手势:“公公请!”
福公公进了庭院,这庭院表面普普通通,亦无侍卫把守,但内里机关重重,若有人“不小心”闯进去,只能死路一条。
马车停在皇城西侧,望着巍峨的宫墙,燕飞绝无奈地皱了皱眉,自打知晓匈奴使臣要来,皇帝便命人将宫墙加固了一圈,并遣排重兵把守,几乎是十米一兵,百米一岗,换班也没有丝毫的漏洞。
想从上头悄无声息地飞进去,可能性不大,只能另辟蹊径,比如——
这个年久失修的……狗洞。
有生之年能看一次这不可一世的家伙钻狗洞,死而无憾了。
燕飞绝好整以暇地看着姬冥修,笑容有些欠抽:“咱们三个,谁在外头放风呢?”
谁放风都不能是姬冥修放风,毕竟认得雪山玉露的只有姬冥修一个,能辨别真假的也只有姬冥修一个,万一十七与燕飞绝进去拿了瓶假药回来,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所以这狗洞,姬冥修是非钻不可。
燕飞绝笑得花枝乱颤。
姬冥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十七道:“把砖头拿开。”
十七把转头一块块儿抽出来,他内力好,抽砖如抽纸,不一会儿,只能容一个小屁孩儿爬过的小狗洞就成了一个两米高的大门洞。
姬冥修潇洒地一掸宽袖,扬起下巴,从容地走了进去。
燕飞绝:狗洞大了也还是狗洞,丞相钻狗洞!丞相钻狗洞!吼吼吼吼!
小白从燕飞绝怀中跳下,麻溜儿地追了进去。
“福公公,这边请。”小太监将福公公领入了庭院右侧的小花园,花园后别有洞天。
福公公略一点头:“难为你这么用心地收藏了。”
杂家走得腿都软了!
小太监笑容满面道:“别人送来的东西,我就放寻常的宝阁了,公公亲自送来的,我都是藏在地下室。”
说话间,二人穿过了小花园,走进了另一处庭院,在一株茂盛的海棠下树,摆着一张石桌。
小太监将石桌拍了拍。
石桌没有动静。
小太监咦了一声,又拍了拍。
石桌仍旧没有动静。
小太监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石桌下,十七一手扣住机关,一手抱着剑,表情酷酷的!
借着墙壁上夜明珠反射的辉光,姬冥修找到了雪山玉露,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空瓶,将雪山玉露倒了进去,又把一瓶用蜂蜜与玫瑰晨脂调配的凝露倒进了雪山玉露的瓶子。
倒到一半时,他眸光一扫,看见了册子上的名字——胤王。
这东西,竟是胤王敬献的。
为了讨好皇帝,胤王真是下了血本。
但是可惜了,这个秘密被本相发现了。
姬冥修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精光,抓起桌上的小白,用眼神瞅了瞅它的肚子。
小白心里毛毛的,这个变态要干什么?
姬冥修将小白往玉露瓶子上一。”
小白:“……”
……
小太监找来扳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机关撬开了,自第三排柜子上找出标注了胤王的锦盒,打开盒子,取出里头的翡翠药瓶:“福公公,这就是雪山玉露了。”
福公公带着雪山玉露回了匈奴二王子暂居的寝殿。
皇帝与几位皇子都在。
太医们也全都诚惶诚恐地守在屋里。
不怪他们如此紧张,实在是二王子的境况,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气一样。
“皇上,雪山玉露拿到了。”福公公将雪山玉露呈给皇帝。
皇帝瞅了瞅提点大人:“给梁大人瞧瞧。”
“是。”福公公又将雪山玉露呈到了梁大人身前。
雪山玉露这种稀罕物,梁大人只在医书上见到过,书上记载:色澄,微黄,清香怡人,甜如蜜糖,回甘清淡,但这一瓶雪山玉露怎么闻着有点、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