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就麻烦了,宋崇光脑子里一团乱麻,而乔世景已经有了新的折磨白时越的主意,朝身边的黑衣人使眼色,说:
“要么我刺你的小哑巴一刀,要么我刺你一刀,阁主大人要怎么选?”
宋崇光心都凉了,拼命挣扎,无法出声的嗓子不断发出赫赫的响声,却也无法阻止黑衣人拿着剑逐渐靠近白时越,锋利的剑锋直直冲着他的脸。
白时越沉默着看着那把剑刺入自己的身体,黑衣人像是故意要羞辱他,一寸寸的用力,他甚至能听见剑逐渐深入身体时割开皮肉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和痛感。
他的唇色泛白,额角冷汗缓缓低落,宋崇光想大喊想尖叫,可嗓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头一次他这么恨自己是个哑巴,还是个手无寸铁什么用都没有的哑巴。
泪水不断涌落,嘴角都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宋崇光也管不了横在脖颈上的刀不断划开他的皮肤,试图挣脱禁锢逃到白时越身边去。
看见主子受难,卢景峰下令从后包抄乔世景,显然也杀红了眼,停不下来。
自己的手下接连倒下,乔世景也并不慌张,丢开宋崇光后抢过黑衣人的剑直接穿透了白时越的胸膛,抬脚将他踹了下去。
失血过多的身体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向后跌入悬崖,连抓住什么的力气都没有了。
卢景峰瞳孔一缩,也顾不上眼前的敌人了,扑到悬崖边惊恐绝望的大喊:
“阁主!!!”
话音刚落,身边蹿出一个人影来,毫不犹豫的紧跟着跳了下去。
在万丈深渊中,卢景峰看清了追随主子而去的宋崇光的身影。
烛心颤动,将昏暗的光发散到小房间的每一处,照亮了桌前的人。
之前圆润的两颊稍稍凹陷下去,身形清瘦的厉害,但颜色不减,依旧带着动人的清丽,像从花盆里连根拔出的名贵花束,即使种在贫瘠的土里也依然焕发生机。
宋崇光正仔细给手上的衣服缝上彩线,做完这个,他今天的饭钱就有了。
他的腿边伏着一个人影,看着身材高大,却委委屈屈的趴在他的腿上,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察觉到宋崇光的手落在自己头顶,白时越立刻抬起头来,眼里清明不在,反倒填满了天真纯粹,半点没有之前阁主的样子,开口也是孩子般的语气:
“小光缝完了?小狗饿了好久了。”
尾音拉得好长,尽显委屈,宋崇光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不太熟练的开口安慰他:
“小狗,乖,我们,回家,吃,好不好?”
他说话只能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白时越也不嫌弃,听他把整句话说完才回答:
“好!回家!”
把缝好的衣服叠整齐,宋崇光从小秀坊里出来,和老板娘说了一声,就牵着白时越上街。
买菜时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又摸摸身后白时越的胸口,那里因为处理不好而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痕迹,每次想到都让宋崇光心头一痛,咬咬牙买了些猪肉。
回到两人的家,不大的小屋子倒是整洁,除了床铺桌椅板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连灯都是最简单便宜的烛灯。
不过对此宋崇光就已经很满意了,熟练的起锅做饭,期间白时越就乖乖坐在宋崇光给他准备的小凳子里,看着宋崇光在小厨房里转来转去。
他记不得之前的事了,心智退化成小孩子,好歹还记着小光是自己娘子。
可是小光很凶,不许他叫娘子,不过平时不凶的小光也好好哦。
白时越如今小小的脑袋里没有什么,就只剩下
宋崇光了。
吃过饭后无事可做,宋崇光就把衣服拿出来洗了,白时越只能帮忙挂到绳子上去,还得有宋崇光的夸奖才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