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捧一踩一呢,俞梅不高兴了。但又是长辈不好争辩,只能瞪了宁方远一眼。
赵姨娘口口声声地为了宁方远好,叮嘱了几句又匆忙离开,想来是害怕回去晚了错过了侯爷。
“她回去要是见不着侯爷怕是要来闹腾。”俞梅淡淡地说了一句。
“闹腾不到我头上,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旁边的香姨娘请了侯爷去喝自己新酿的酒。以她的智商最多能想到是香姨娘截了胡。”宁方远满不在乎。
“她让你推掉差事,你要怎么搪塞过去?”
“我不准备搪塞,如果她能成,我是真心高兴。”宁方远感觉有些饿了,招手让来福下去让后厨将饭菜端上来。又让丫鬟们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你把人都支出去了想同我说什么?”
“我今日去街上转了转,这军资的职位没那么简单。”宁方远压低声音来,“先前抢这个位置一个是三皇子的人,一个是五皇子的人。”
俞梅听得一头雾水,“不是听说是一个小小的职位。”
“这个职位专管军资审核呈报,这军资的份例都是一定,这边想要,那边也想夺,最后按轻重缓急依次分类,这时间先后,该得多少,都得经过这里。谁将这一块掐住,在军中派系里边就能拉拢不少的人。老侯爷那天给我提到了忠君,也就是要中立。可是中立哪儿有那么容易,陛下的年纪一天天大起来,上朝的时候已经由原来的三日一朝变做五日一朝。三皇子和五皇子各自把持着几部,在朝堂上边分庭抗礼。这种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那就……”宁方远没有说下去。
俞梅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知晓其中奥妙,“老侯爷当年和皇帝一起经历过生死,情谊自然不同,现下皇储未定,不站位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可不是吗,现在进官场还是进那么敏感的职位,我都担心像我的前任一样,冷不丁就被人抹了脖子。”
“什么?”
“上一任的军资处理官,一个月之前被杀,死的时候房屋紧闭没有人进去过,这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一个多月了,军资官的人选还没有定下,可见这两位抢得有多厉害了。”
“你是上哪儿去了,能听这么多消息?”俞梅觉着他出去一趟感觉像是去谷歌海洋畅游了一趟。
“当然是……赌场。”宁方远这下就不好意思了,“那个吧,我为了打探这些消息,一不小心多花了一点点的钱……”他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
“所以?”俞梅有不太好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原身藏银子的地方在哪儿,所以就……”
俞梅进屋翻起自己的包袱,“你还说一点点钱,那是一点点吗?足足一百多两银子!折合成人民币五万!你一下午两个多时辰就给我输没了……我……”她没忍住照着原来的性子拧了拧他的耳朵。
“夫……夫人……上菜吗?”柳绿在外边怯生生地问道。
俞梅缩回手,竭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上菜吧。”
柳绿吓得一哆嗦飞快地跑走了,夫人看起来好凶啊,真的不是那个温柔的夫人了。
“啊啊啊,没有形象了!”俞梅哀嚎一声,“都赖你。”
宁方远表现很无辜,“姑奶奶是你先动的手。”
“要不是你先拿银子,我会动手吗?”
“要不明儿把屋里的东西拿出去当了,作为投资资金,咱们做一个古代版的连锁大超市出来,我跟你说,我都看好地方了,起的名字就叫南北杂货铺,走南闯北来贩货……”宁方远说起生意经,俞梅捂着耳朵不想搭理。
第二日用过早饭不久,俞梅一边在院子里边散步一边看宁方远耍五禽戏,柳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夫人,有……侯夫人……”
“别急慢慢说。”
柳绿缓了缓将气息喘匀,“侯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说是刑部的人来找您问话。”
刑部?宁方远停下来,俞梅看着柳绿,“你确定是刑部?”
“是的,奴婢听得真真的,外边嬷嬷还等着呢。”柳绿紧张地看着俞梅,“夫人可要叫院内的人将他们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