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脸上露出微笑。
“嗯。”
婉儿点点头，转过身看向陆清凡。
这一看，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许久之后，陆清凡提醒道：“你进去吧，我也该走了。”
“啊？”
婉儿惊道：“你真的要走？就不能不走吗？”
“多说无益！”
陆清凡摆了摆手。
“好吧。”
婉儿收拾好了心情，勉强笑道：“咱俩下次再见面，可能要好几年以后，那时候的你就长大了，我可能认不出你了。”
说到这，婉儿拿出了一枚玉佩，交到陆清凡手里。
“你拿上它，到时候我见了它，就会认出你。”
婉儿说着说着，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抬头看了看天，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过了一会，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强笑着，“而且，你也可以拿着它来找我，就到这里，拿出它交给上官大人，上官大人自然会带你见我。”
“行，我知道了。”
陆清凡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只凤，下面刻着一个婉字。
“不过，我到时候认不出你怎么办？”
“我有这个！”
婉儿突然拿出了一束花，在手中扬了扬。
“你竟然还留着？”
陆清凡很快认出了这束花，正是他那天一时兴起，帮婉儿采的花。
“嗯，我说过了，我会永远留着的。”
婉儿用力点点头。
“行吧，那我走了。”
陆清凡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经过马车时，也没有停下。
“你的马车！”
婉儿在他身后大声喊着。
“不要了！”
陆清凡转过身，冲婉儿笑了笑，“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哦。”
婉儿冲陆清凡扬了扬手，大声喊道：“再见！”
“嗯，走了。”
陆清凡再次转身，这回他没有再回头。
婉儿一直看着陆清凡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却迟迟不肯挪步。
许久之后，婉儿才长叹一声，将那束花收了起来。
“上官大人，你派人送我进宫吧。”
婉儿指了指陆清凡留下的那辆马车，“就用这辆马车！”
“是！”
……
……
四月初五。
清明。
陆清凡穿过了那片无人区，来到邪龙关城下。
他没有急着进城，而是进了路旁的那片树林。
树林中杂草丛生，遮盖了以前的小路。
几百个坟头，不见人来祭奠。
陆清凡叹了口气，拿出事先准备的酒，抛向空中。
树林中下起了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