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鸣注意到上一句小女孩说的那个名字,尹信,会是她在山上认识的那个尹信吗?
她想上去问点什么,却看到一个孩子飞快地跑进小楼,把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喊了出来,她顿时一怔。
好熟悉……
但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綦鸣看着对方发呆,少女也抬起头,向她看了过来,两人的神情出乎意料地相似。
“堂姐?”李馨怡满脸恍惚,“你不是……”
綦鸣比她更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李馨怡话被打断,愣愣道,“我来找你啊。”
綦鸣奇怪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儿?”
李馨怡迟疑地点头。
“那你知道……”綦鸣欲言又止,她想问她知不知道幼怡失踪的事,又怕她受不住打击,同时心里浮现出一条疑问,“你怎么知道我来惊秋山了,谁告诉你的?”
问完这句话,她心里仿佛拨云见雾一般,一下子就清明了。
是啊,邀她来惊秋山的人是幼怡,除了幼怡,还会有谁告诉她这件事?
所以这一切果然都是幼怡的恶作剧吧!
李馨怡被她问得一愣,不是她给自己发的消息吗,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旁的小女孩抱住了手腕:“馨怡姐姐,你可以陪我们玩一会儿游戏吗,我们人不够。”
一群小孩子纷纷开口:“馨怡姐姐,陪我们玩会儿嘛!”
就连綦鸣都被一个小孩子拉住了衣袖:“姐姐,你也来玩好不好”
“对不起呀小朋友,姐姐还有事,不能陪你们玩了。”李馨怡拒绝道。
她看着綦鸣,神情复杂:“堂姐,要跟我上楼聊聊吗?”
綦鸣点点头,跟她一起进了门。
李馨怡一边走一边说:“这里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是离惊秋山近,我租的房间在楼上,每天有谁进出登山口,站在阳台上都能看见。”
“租?”綦鸣问,“你在这里住很久了?”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楼梯,李馨怡转过身看她,一双眼睛水亮亮的:“住半个多月了,堂姐,你之前去哪儿了,我把整座山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
綦鸣脑子里轰隆隆的:“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找我……”
她才来一天,她在这儿找了她半个多月?
是她听错了还是李馨怡疯了?
“堂姐,”李馨怡站在高她两阶的地方垂眸,眉骨下是两道深深的阴影,“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砰——
綦鸣心跳骤停,身体仿佛冻成了冰块,她攥紧拳头,猛地抬头,一张白如猪皮的尖尖肉脸映入眼帘,漆黑的嘴洞发出无声的嘲笑。
“啊!”她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往后倒了下去。
“堂姐!”李馨怡吓了一跳,一手抓住栏杆一手去抓她的手臂,幸好及时拉住她,没让她从楼梯上滚下去。
綦鸣才站稳身子,就一把挥开她的手,贴在墙上大喘气,脸色白得像纸。
“我不是你堂姐,不是,你认错人了。”她使劲儿摇头,身体害怕地战栗。
“我没认错,你明明就是我堂姐啊!你都一年没回家了,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大伯和大伯母都快急死了,堂姐,这一年你到底去哪儿了?”李馨怡又气又急,大声质问道。
綦鸣依旧发着抖,目光穿过眼前的碎发落到李馨怡身后,阴影里,白色的人脸静静地飘在空中,凝脂一般的白腻眼球注视着她,仿佛也在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