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的男人动作卡在一半,一头雾水地听他说话。
“把她那张脸给我剥下来,要完整的,我倒要看看,没了脸,你还能不能长出来。”张永康鼻孔激动地扩张着,出气声格外响亮。
男人不敢动手,哪怕在地上赌场混的那几年,也最多宰过人手指,哪里听过这么变态的要求。
他迟迟不敢动手,额头上汗都冒了出来。
“废物!”张永康骂了一句,指使另一个人动手,“韩宇,你去!”
被叫做韩宇的男人也不敢动手,不忍心地说:“老板,这,这确实没这么干过,太恶心了这……”
光是听到这句话,他都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张永康只是说,又不动手,哪里能体会到他们的苦。
“不干是吧,不干我就把你们的老底揭了,送给警察!”
韩宇脸一苦:“等等,我干!”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也拿出一把刀子,走到严娅童身边。
汗水滑过眼皮,他的手在发软,刀子握了松,松了握。
这哪里是在折磨她,分明是在折磨他们兄弟!
韩宇一狠心,叫彭强按住严娅童,握紧小刀从她耳边往下划。
刀尖刺入皮肤,血流顺着刀身往下滴。
严娅童狰狞地吼着,恐惧感和剧痛快要将她整个人逼疯,她恨不得马上撞死在这儿,也好过被折磨。
韩宇明明是施暴的人,但他的手抖个不停,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做这种丧良心遭天谴的事,他怕自己一辈子都睡不着觉。
刀子沿着严娅童的脸划了小半圈,就脱离韩宇的手掉到了地上。
张永康还在手机里催促,叫他们快点。
“这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狠人。”韩宇握住自己拿过刀的手,脑门胀痛地后退,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彭强别开头,拿起刀继续。
刀锋接着刚才划到的地方,从脸周浅浅的划了一圈,划过额头时,鲜血把一整张脸都糊住了。
“给我扒下来!”张永康喊。
“不,不……”彭强恶心地后退,坚决不肯干。
“你们是想进监狱吗!”张永康又开始威胁。
韩宇吼道:“进就进吧,老子不干了!”
“好,很好!既然你们不想活了,我这就送你们进去!”张永康发狠道。
“大哥?”彭强祈求地看着韩宇,摇了摇头。
他们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可不能就这么进去啊!
他见韩宇实在不想动手,丢了刀,哆哆嗦嗦地伸手,摸索着严娅童脸侧的伤口,将指尖嵌了进去。
“啊——”严娅童犹如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五官被汩汩血流覆盖,全身都沾染了血迹,仿佛一个血人。
彭强闭着眼睛,手指缓缓用力,手上的东西却突然松下了两块,落在他手里。
湿润滑腻的触感,像是人皮。
他吓得睁开眼,双手颤抖着摔在地上,手上两条长长的东西从指间滑了下去。
他低头一看,地上居然有两条半透明的长虫,还没等他搞明白那是什么,一张皱巴巴的符纸从椅子后面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天,这是什么怪物!”
韩宇叫了起来,一米八的壮汉竟腿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往后爬。
彭强抬头,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两颗硕大的眼球正盯着他看。
那张脸就像是盘子里的凉粉被打翻了一样,一根一根往下落,簌簌地落了一堆,在她膝盖上乱弹乱跳,又落到地上。
她的脸皮,竟然整个的掉了下去,只剩下一张宛如红丝绒蛋糕融化了的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