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泽洋四处逃窜,背上挨了好几下。
“爷爷,爷爷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他躲着棍子大喊。
“误会,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还有什么误会!”岳青山吼道。
岳泽洋:“真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啊!”
正好岳青山也打累了,拄着竹竿道:“你解释,我看看你能编个什么二五八六来。”
岳泽洋语塞:“……”
这要真让他解释,他还不好说。难道他要告诉爷爷,他口中的女孩子是只鬼吗?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他的心脏受不受得住这惊吓。
“说啊,怎么不说了?”岳青山一看他这无话可说的表情,更气了,“做了亏心事,撒谎都撒不出来吧?”
岳泽洋嘴角抽抽,再一转眼,女鬼还看着他笑,他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张口就道:“爷爷,我们是正经的男女关系!”
岳青山眼一瞪,扬起竹扫把。
“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们什么都没做!”岳泽洋赶紧解释道,“她是来拿东西的。”
“拿什么东西?”岳青山狐疑道。
“拿拿书,那本古代文学集注,”岳泽洋现场瞎编,紧张地看了罗熏一眼,“她也喜欢古文化,所以我们探讨了一晚上古代文学。”
“是吗?”岳青山还不信。
岳泽洋没办法了,求救的目光看向罗熏:“是吧?”
罗熏这才放下袖子,端庄地笑道:“是的,爷爷您误会泽洋了,我们只是在看书。”
“哦,看书啊,看书好,好。”岳青山态度软了下来,连语气都柔和了一大半。
他们岳家世代单传,从来都是硬邦邦的男子汉,哪里见到过这么乖巧文静的小姑娘。
而且这姑娘还生得一副好相貌,光是站在这屋子里,就贵气逼人。
时下青年爱着古式衣裳,可大多服饰形制有误,材料劣质,看这姑娘一身装扮,从衣裙到刺绣,从披帛到配饰,样样不俗。
观其言行举止,也透露着深厚的家族底蕴,一看就是个受到过良好教养的孩子。
岳青山是越看越满意,孙子不咋行,这孙媳妇儿还不错!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又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姓罗名熏,爷爷,您唤我熏儿便可。”罗熏甜甜一笑,出谷黄鹂般的声音绕在梁间,余音袅袅。
“熏儿啊,”岳青山高兴地喊了一声,笑眯眯地问,“饿不饿,在我们家将就将就,吃个早饭?”
“爷爷,她不——”岳泽洋刚想回绝,被他爷爷瞪了一眼。
“我跟熏儿说话呢!”岳青山不待见地扫了他一眼,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看向罗熏。
“那熏儿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罗熏微微一笑。
岳泽洋眼前发晕,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爷爷对一只鬼都比对他好?
更离谱的是,他奶奶居然也对罗熏一见如故,看到她喜欢得不得了。
“熏儿,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是嫁衣吧?上面绣的凤凰真好看。”奶奶是个与时俱进的人,经常混迹于各大社交网站上,尤其喜欢时装。
罗熏点头:“确是嫁衣,奶奶若是喜欢这刺绣,我可以为您绣一套。”
“你还会刺绣!”刘芳惊喜地问。
罗熏大大方方地展示衣袍上的绣花:“这就是我绣的,奶奶瞧着如何?”
“好,好看,好手艺!”刘芳又是激动又是赞叹,摸着金凤恋恋不舍。
一顿早饭吃得岳泽洋是半点滋味儿也没有,他一直盯着罗熏,就怕她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