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千字章节~下一章晚上12点准时,新的一周了,你们懂的!)
听说村里最出息的蔡家女儿回来了,访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起先白天没资格露头露脸的村干部,辈分老的,村里亲戚,最有趣的还是当年蔡言芝的小学和初中同学,稍微有点出息的,都开车赶过来,希望一睹芳容,白天蔡言芝表现得不近人情,现在可能心情奇佳的缘故,八面玲珑起来,和母亲一起招待客人,幸好房子足够宽敞,几十号人都安排的下,除了跟蔡家有七大姑八大妈复杂关系的,以及跟蔡姨当年有浅薄缘分的两帮人外,还有一撮小众人士,那就是村里年轻人领袖蔡冲的死党拥簇狐朋狗友们,一个个见到蔡姨,都惊为天人,他们跟这位蔡冲姐显然有代沟,只听说是个极漂亮的女人,可惜没瞧见,蔡枪很小气,寥寥两三张跟姐姐的合照都珍藏起来,导致了一杆同龄人朋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顿时被惊艳到,不光是绝美的容貌,尤其是那份睥睨蝼蚁的气场,就让这帮年轻牲口们津津乐道,偷偷垂涎的同时心怀敬畏。
蔡枪的房间很大,他是个苹果控,手机,电脑,p3,p4都是苹果的,此刻他抽着一根中华烟,板起脸对七八个喽啰警告道等下不许手机偷拍我姐,抓到一个,当场抽死,别怪我不哥们。一少年笑道冲哥,你姐怎么从不回村子啊,以前都没见过。蔡冲吐出一个烟圈,懒洋洋道我姐不屑呗,这种小村子小旮旯,我哥虎不虎?30岁不到就进了我们省的中枢,中枢你们懂不?我哥现在级别和我们县长是一样的,但今天那姓隋的见到我哥,还不得好生供奉着,不妨跟你们讲,再过两三年,我哥肯定还要提一级,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我哥还是什么都听我姐的,我姐在上海,嘿嘿,她赚的钱,村子所有人的存款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零头。
少年们一阵哗然倒抽冷气。其中有个还算见识过场面的年轻娃点头道,院里头是玛莎拉蒂和宾利,都得好几百万呢,加起来能买十多部奔驰了。一个脑袋不够灵光的小哥破坏气氛道冲哥,那男的是谁啊,好像跟你姐很亲密,听我爸说进村的时候还拉了手,该不会是你未来姐夫吧?蔡枪怒道姐夫你妈b!那傻b我要让他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芹川首富的蔡家客厅装修很古典,完全没有爆发气息,品味境界与“第二富”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与因为是蔡枪盯着监工,施工队伍直接从上海那边请过来,大大小小的装饰摆设都由他打点安排,蔡言芝虽然连房屋奠基和完工都没有参与庆祝,但托人送来了一大堆好东西,她对蔡大美没有半点好感,却不会因此让母亲丢半点脸面,那栋建在千岛湖畔最佳位置的天屿别墅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在人声鼎沸中,赵甲第一拍脑袋,跑到院里子,从车上搬下一箱货真价实并且有价无市的三十年茅台,一箱限量版黄鹤楼,一条就八千多块,还有一箱让小行家袁树推荐的高档红酒,搬了三次,敢情是生怕没人知道他这是准女婿头回登门,要孝敬老丈人丈母娘。把蔡言芝母亲给开心坏了,蔡大美觉得倍儿有面子,一听赵甲第说拆了抽喝就是,他还真就顺水推舟了,一时间发烟的人开心,收到一整包香烟的也开心,其乐融融,唯一不那么开心的,可能就是站姿优雅笑容“腼腆”的蔡言芝了。
闹腾了两个小时,蔡言芝终于能够脱身,回到二楼房间休息,上楼的时候极“温柔”瞥了一眼正在和她母亲拉家常的某人。赵甲第战战兢兢上了楼,他睡一间客房,被单什么都崭新干净,躺在床上,闭眼回味一些细节:拉着蔡姨的手走过村头;蔡姨与她母亲也就是他自认是将来丈母娘时候,孩子们都没有亲眼看到大飞机,没有去过灯红酒绿的大城市,是有本连环画小人书就能骄傲好一阵子的青葱纯真岁月。
瞬间回神的蔡姨勃然大怒。
原来某人静悄悄滴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一双脚丫。
她迅猛抬脚,踹在那个家伙脸上,娇斥道:“去死。”
遭受重击的赵甲第下沉,再下沉。
蔡言芝不动声色,根本不关系他死活。一分半钟后,赵甲第终于憋不住,冲出水面,爽朗大笑,再度张牙舞爪游向脚丫放在水里的蔡姨,她作势太踢人,咬牙切齿道:“再过来,你就准备沉尸河底!”
赵甲第哦了一声,很丢人现眼地狗刨来狗刨去,圆圈打转,自娱自乐。
蔡言芝嘴角的弧度醉人。
扑腾了小半个钟头,她轻声提醒道:“差不多了,这里的水凉。”
嘴唇微微发青的赵甲第也不坚持,打算明晚继续,机会难得,天晓得下次会是牛年马月了,指不定就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上了岸,用毛巾擦了擦,见蔡姨的脚湿了,正犹豫着怎么穿袜子,就把衣服丢过去,笑道擦吧,明天来,姨你可就没这待遇了,自己带毛巾。等蔡姨穿上鞋袜,赵甲第穿上裤子,套上衣服,总不能一条裤衩回去,太伤风败俗。
回去路上,赵甲第突然来了悲春伤秋的灵感:“在我们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小妹妹们就开始穿丝袜了。在我们还纯洁得没有看过黄片时,美眉们就如饥似渴地捧着bl漫画了。在我们还没有学会右手在忙的纯真年代,妹纸们都知道g点什么东东了。好不容易我们进步了,有贼心有贼胆地知道去牵女孩子的手了,pl们却开始蕾丝了……好男人还没有男朋友,但好女人都有女朋友了……姨,你该不会是……”
蔡姨笑道:“我很正常。”
赵甲第持怀疑态度:“不像。否则我这种天下无双的年轻人站在你身边,如此月色,姨不来个饿虎扑羊?我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啊。”
蔡姨挑了下精致眉头:“赵甲第,你现在越来越不像理工科生了。油腔滑调,跟谁学的?”
赵甲第呵呵道:“自学成才,开窍了。”
蔡姨停下脚步,赵甲第不得不跟着停下来,她问道:“在小溪里游泳舒坦吗?”
赵甲第如临大敌,问道:“干啥?”
她闪电抬腿,一脚把赵甲第踹进河里。
不过总算还有点良心,赵甲第爬上岸的时候拉了一把,蔡言芝看到他脸色有点难看,柔声道怎么了?踢重了?赵甲第摇摇头,挤出个笑脸道晚饭吃撑到了,刚才被你一踹肚子,有点悲剧的。蔡言芝难得良心发现,犹豫了一下我扶你一下?赵甲第咧开嘴,笑道不用,没那么脆弱,再说要是扶了,万一你觉得我揩油,又把我踹下去,我就真爬不上来了。蔡言芝被逗乐,笑容绽放,如同一朵夜间才最动人的昙花。
回到房子,她很体贴地给赵甲第端来一杯热姜茶,赵甲第刚换好衣服,捧着姜茶,头撇了撇阳台方向,出去坐坐?蔡言芝摇头道早点睡,明天带你去看看我读过书的中学。赵甲第点点头,目送她离开房间。坐到桌前,打开台灯和电脑,做了两个钟头的变额年金产品模型,姜茶都已喝光,来到阳台,看着宁静的芹川村落,叼上一根烟,悠闲吞云吐雾。
睡觉前,赵甲第呢喃一句:姨,这就是被你尘封的童年和花季啊。
二楼某个眼睁睁看着他和蔡言芝走出去然后一起回来的小同志,摔烂了一只苹果手机。
清晨5点多醒来,赵甲第出门晨跑,踩着布鞋的蔡言芝也结伴而行。朝气蓬勃的蔡冲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加入队伍。沿河转了一圈村子,出村子前,蔡言芝让蔡冲先回去,少年笑着答应返回。
赵甲第跟着蔡言芝跑向据说距离不远的浪川中学,转头看了眼敌意浓重却掩饰很好的少年,轻笑道:“感受到醋味没?”
蔡言芝疑惑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