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打火机烧了烧这三个地方的土闻味道,然后分别舔了些尝了尝。
“鱼哥,你打坑的时候有没有碰到石头?”
“没,都是这种黄黏土。”
“走,去那个地方看看。”
到鱼哥取土的地方一看,这里地势平坦,但旁边不远有个大坑,坑里都是水,是个臭水潭。
我观望了周围环境一阵,又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这一带野草很多,大片大片的,虽然冬天都荒了,但也能看出来,夏天时这里应该是绿意青松。
相比于草,方圆几十米范围的树却长势不好,对比山中其他地方,这里的树长的矮了不少,枝叶并不茂盛。
小萱放风看着人,我拿着洛阳铲在鱼哥刚才取土的位置又向下打了三米。
探到地下五米深左右时,洛阳铲带上来的土层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深红色物质”,呈细沙状。
我瞬间兴奋了起来,他娘的,我这是一击中标了。
我清楚的很,这种细沙状红色物质并非朱砂,而是一种“有毒的染料”,当时人会把这种染料加入水中倒在古墓上方,防止大树的树根长进墓里造成破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一带的野草长势好,大树的长势却不好,因为草根浅,树根深!只有树根能碰到深层土中的这种红土。
科班专家们管这种两晋时期的红毒土叫赤什么什么来着,那个字太生僻,我不会念,也不会拼,反正北派里就叫红毒土。
类似这种土,一些西夏墓上头也有,那种是夯土中加了硫磺粉,所以位于银川的西夏皇陵景区时至今日依然寸草不生。
这土有毒,但主要针对植物,人只要不是大口大口的吃便毒不死人。随后经过勘探后我们发现,这个晋墓面积大概在三十平米左右,这在当时就算很大了,看样子以前没被盗过,是个新锅,至于墓主是不是西晋太子不好说,但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
做好定位标记后我们便开车回去了。
这天晚上的深夜。
山里静悄悄的,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动物叫声,整个古墓周围雾气弥漫,几把手电在屋气中晃来闪去,显的十分阴森。
手电光自然是我们的,此时盗洞已经打下去了六米多深,鱼哥和豆芽仔在底下挖,我用绳子将土提上来倒在一旁。
如今的我们经验丰富,一般都能把盗洞直接打到主墓室正上方,在破开墓顶下去拿东西,这样便能避开墓室外的墓道门,北派注重的是专业,高效,快速,精准。
又挖了半个小时,只听坑内忽然传来豆芽仔的大喊声:“卧槽!完犊子了!好像塌顶了!”
我立即下去,看到情况后脸色也变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种状况,原本应该光滑平整或者呈拱形的墓顶砖此刻一大半垮塌了!这就代表着,底下主墓室很可能被积水加淤泥灌满了,所有陪葬品全埋在了里头!
如果现在继续挖,那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人钻下在泥里摸东西,二是不小心引起二次塌方把人活埋了。
豆芽仔上来拍了拍身上土,神色苦恼道:“麻烦大了啊把头!以前这山里可能地震过,现在怎么整?”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下去,我拿绳子绑你腰上,要是感觉不对劲儿了你就给个信号,我和鱼哥马上把你拽上来。”
“什么?!”
豆芽仔听后瞪着眼道:“峰子,我是个人,可不是泥鳅,我他妈会潜水,可不会潜泥!”
我们几个无奈看向把头,我心想这趟估计是白跑了。
只见把头眉头紧锁,他突然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那个臭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