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瓜子顿时嗡地一下。
之前我曾反复交待夏禧。
对疯虫打算采取的验证办法,一定要打探出来,及时告诉我。
告诉我之后。
我好调整手段应对,并会把聊天信息删除。
但夏禧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我以为全部情况都在他掌握当中。
但很显然,疯虫突然采取的这个验证身份办法,之前未透露出来一点消息,夏禧并没有掌握。
疯虫的多疑。
在此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夏禧站在旁边也懵了。
这就是做局!
一个小小的疏漏,足以导致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尽管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进行全部包装。
按照当时的查询手段,无论是我们提供的护照、机票、门票,疯虫等人都不可能查询出真伪。
可疯虫却在最后采取了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来进行验证。
语言。
这是我们致命的弱点。
虽然我之前也略微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高卢国口语。
但新闻录音的大段播报,我们无论如何也翻译不出来。
我胸中反复激荡,却面无表情。
对付这种局面。
如果是我一个人,可以有两个方案。
第一,我被吴少文打得这么惨,可以装成毫无意识或者耳膜被打穿孔,听不见录音机声音,借此拖延时间,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有破解的办法。第二,他们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其实根本困不住我,哪怕是历经一场厮杀,我也可以逃脱。
但颜小月的到来,第一个方案直接被否,因为她身上没什么伤,而且,她刚才还说了话,装听不见,根本不可能。第二个方案也危如累卵,在这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之下,我要带着一个被绑着的她逃离,难度无异于登天。
我已经假装在地上痛苦地蠕动,手在准备解套。
第三个方案也在此时迅速形成。
等下一旦失败。
我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持疯虫,直接威胁他性命。
疯虫被劫持。
现场能作主的就是夏禧。
我会让夏禧给车钥匙,并将颜小月放在车上,劫持着疯虫,驾车离开。
夏禧一定会下令他们这样做。
这样一来,局肯定破了。
但我们性命会留下来。
我见到夏禧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
他目光中露出了杀意。
估计他觉察出了死亡气息,准备今晚掀开桌子与疯虫火拼了。
我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幅度极为微小地摇头。
他不能暴露。
这枚棋子目前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我希望他能看懂我的眼神。
录音机里传来了叽里咕噜的声音。
很长一段的新闻播报。
足足有三四分钟。
秘书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疯虫。
纸上肯定是刚才那段录音的汉字翻译。
夏禧冷声对我们说道:“翻译!”
心在砰砰直跳。
我微微闭上了眼睛,积蓄着力量,反复计算着我与疯虫之间的距离、瞬间跨越障碍物的方法,以及等下车辆逃离的路线。
务必要一击必成!
“等一下!”
疯虫突然阴冷无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