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带几分愉悦,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哥,盯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豫欢,看不出来你挺变态啊,这些年没少在背地里偷偷画我吧。”
豫欢忍着通红一张脸,敢怒不敢言。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羞愤而去时,面前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胸前的银羽随着起身的动作轻晃,折出几道流光。
豫欢下意识眯起眼。
沈常西抬手看了眼腕表,语气平淡,“我先走了,你在这慢慢画吧。”眉眼里的笑意所剩无几。
前脚还在笑着调戏你的男人,下一秒就能清空情绪,说他要走了。他这样收放自如的疏离感,让豫欢感觉很分裂。
座椅摩擦光滑的地砖,发出算不上刺耳的“嘶”。
豫欢仿佛被这点细微的响动惊醒,在沈常西转背要走的瞬间,她没多想,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是偏硬挺的衬衫料,很顺滑,捉在指尖感受到它昂贵的质感。
“先别走。”她声音很小。
沈常西的脚步顿住,低首。
一截莹白的皓腕闯入眼中,纤细的手指尽头是圆润干净的指甲。指甲上覆着一层清透的粉色甲油,粉色很淡,淡到和指甲本身的颜色融为一体,却很媚。
这么一只漂亮的手,缺一条昂贵的链子锁住,他认真想。
“做什么?”沈常西淡声问。也不甩开她,由着她攥,直到把袖口都攥皱。
豫欢犹豫了几秒,怕耽误他太多时间,便不绕圈子,直接开口:“我想问一下,关于那个物业项目的招投标。”
沈常西不接话,只是耐心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说完。
豫欢咽了咽,继续:“有一家叫时光物业的公司递交了投标申请,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沈常西回答。
“这个项目是是”
“这项目是你爸带队的。”他直截了当的把她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
豫欢倏地抬头,猝不及防和他的视线撞上,几秒后,她的手松开了袖口,小脑袋垂下:“你会公平的对待每一家公司的,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
沈常西舔了舔牙槽,丝毫不加掩饰眼中的侵略。
“公平这两个字,豫欢你信吗?”
豫欢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哽在喉间,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她泄气地弓起背脊,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在沈常西面前提公平这两个字?
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公平。
“那就是说我爸爸没有机会了”豫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绵绵的,眼睛酸胀,没出息地想哭。
“谁说的?”他觉得好笑。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倒是先下结论了。
游戏刚开始,他都还没进场,她倒是丧着脸,要求提前退出?
没门。
“啊?”豫欢蓦地抬起头,连一颗眼泪挂在睫毛都忘了去擦。
沈常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不疾不徐的抖出一根,不去点火,而是把烟衔在唇间。
他俯身,缓缓靠近她。直到烟头那一端,刚好戳到她柔软的唇瓣。
没有点燃的烟很好闻,是一种淡淡的带苦的草叶味,和男人身上清苦的焚香融成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像在她皮肤上燃烧。
沈常西两指捉住滤嘴,把烟反转,刹那间,烟头对着他,滤嘴那端碰上豫欢艳红的唇珠。
分秒之间,他窥探到她因为紧张而放缓的呼吸。
“张嘴。”他低低命令。
豫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乖顺按他的指令做了,下一秒,被他衔过的烟的那头,含在了自己的嘴里。
很快,豫欢反应过来,这样的行为未免太过暧昧,暧昧到像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吻
可沈常西没有给她任何可以缓冲思考的余地,他紧接着开口:
“豫欢,你求我吧。”
“求我,我给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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