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见过大哥和老娘的吗？
夏元光微微摇头，估计不知道，瞧这傻样，没准以为他家就是个开面馆的，第一次进这酒楼呢。
……
土匪窝。
楚谦默没有与夏灵溪他们去镇上，说身子不适，留在山寨养伤。
此时的他跪在老先生茅草屋前：“请前辈出手为我医治，但有所求，吾必应之！”
老先生在屋子里炼药，没个停歇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注意听他说什么的。
反正不就是那些命运多舛，活得有多苦，活不下去了那些。
哪个找他的不都是活不下去的。
等他药丸子搓完，出来晾晒草药时，发现楚谦默与之前同样的姿势跪着，腰背挺直，连个脚趾头都没动过。
“还跪着呢？不是说了不治吗？”
这人咋这么固执呢，忒不要脸。
“前辈一日不允，我便跪上一日。”
老先生站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句‘一年不允，便跪上一年’。
楚谦默眼眸低垂，他又不傻，有病的才跪几月几年的求。
他顶多跪三日。
若不是这前辈没有软肋，他怎会左右掣肘。
他让人查过，这位前辈不爱金银美色，不爱权力地位，也没有亲人朋友。
名满天下的毒医圣手陌离，20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如今出现在这小山村。
“你喜欢跪就跪吧，别挡道，去外头跪去，别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就烦。”
老先生端着药草抬脚就走。
楚谦默抬眼，灿若星星的眼眸满是不解，前辈既然现身，又收夏灵溪为徒，为何就是不愿出手救他呢？
这么想，自然也就问出了口。
“我与那孩子有缘……”陌离眼眸看向远方，心中似有心事。
“20年前我就发过誓言，归隐山林，不在出手。此次出山，也是为了收徒，免得一身医术没了传承。”
“可在下所知，您出手过。”
陌离转身，看着一身墨衣，昂首挺胸，目光坚韧直视的楚谦默，“呵……小娃娃，莫要激我，你这病……活不过25！”
楚谦默微微低首，又是这句话，从他出生，所有人都判定了他生死。
他不信命，与天搏斗，与人争命，他只信自己。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他抬眼，似有雷电之威。
陌离微楞，随即叹息：“你这毒我解不了，你回去吧。”
楚谦默猛的起身抓住陌离：“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连名满天下的毒医圣手都治不了？
陌离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楚谦默不敢相信，眼睛骤然爆出血丝，双眼通红：“不可能，一定是你不愿意出手，肯定有办法的，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
“说的不错，天下确实没有解不了的毒，万物相生相克，但有绝境，必有一丝生机！”陌离淡声，声音混沌，“但你的生机不在我这里。”
楚谦默紧紧抓着他，言辞激动：“那我的生机在何处，还请前辈告知。”
陌离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看似不忍，又带着可怜。
从小看惯这样的眼神，楚谦默异常讨厌，讨厌大家知道他活不长，看他可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