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顾悸和沈无祇同时出声,顾悸飞快的瞪了对方一眼,拱手道:“北狄狼子野心,若这次依旧主和,他们不会觉得圣上仁慈,反会认为我朝孤弱!”
丞相被顶了这一下,但依旧试图讲道理:“战火一旦燃起,若不能快刀斩乱麻只会拖垮国库,于民无益。”
顾悸十分果决:“臣只领一万兵马,三万石粮草,自此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是个什么打法,文武百官谁都没听过,全是一头雾水。
“贺郎中,北狄暴虐残忍,并非能轻易平定。”沈无祇紧紧的蹙着眉心。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顾悸嘲讽的看着他:“枢密使若是怕了,那便请让出兵权。”
“贺渊麒……”
“枢密使请慎言……”
这怎么还吵起来了?
047急的想抠头,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干脆站了起来:“贺卿所言,朕准了。”
说完,他就急吼吼的挥袖:“退朝!”
这次下朝,沈无祇第一次开口叫住了顾悸。
顾悸的脚步顿了一瞬,但紧接着就大步朝宫门走去。
“贺郎中,贺……顾悸,你站住!!”
顾悸睁圆杏眼,转头看向沈无祇:“你刚才,凶我?”
沈无祇慌了,“我,我并非故意,我太着急。”
顾悸眯了眯双眸:“沈无祇,这仗我非打不可,你若要从中作梗,我……”
最狠的明明都到嘴边了,他却偏偏换了一句:“我可是要记仇的。”
沈无祇执拗的抓住他的袖子:“记仇便记仇,恨我一辈子也好。”
顾悸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道:“你若是为我好,便别来阻我。”
沈无祇看着他转身而走的背影,眸中彻底黯淡了下去。
大军初到边境便闭城不出,北狄嘲笑乾人胆小如鼠,随即便将百名俘虏压至两军僵持之地。
他们用弯刀生生割断俘虏头颅,而且故意割的很慢,就是让对面看清鲜血喷溅的场面。
就在北狄人以为乾人被吓破了胆,城门忽然大开,两队前锋兵喝马而出。
北狄骑兵最是勇猛,就在他们如狂欢般准备收割时,一道洪亮而悠长的声音乍起:“变阵——”
左右前锋兵迅速散开,中间数十人凝做一团,架起盾阵。
北狄人以为他们要防守,但就在他们冲锋的瞬间,黑压压的重盾横璇而出,眨眼间就让北狄的战马成片的倒了下去。
而此时左右的前锋兵则迅速收拢,手执长矛收割残兵。
——
“元月初二,收复崖城。”
“元月初三,收复陵城、幽姑城等四城之地。”
“元月初五,我军于泉谷大败北狄,俘北狄赛赤大将军。”
穆太师,庄太傅和宋丞相听的目瞪口呆,小皇上倒是笑嘻嘻的,唯独沈无祇低着深眸。
“十三日,北狄递呈降书,镇北侯不允,亲自领兵攻入北狄要塞白水城。”
军情念到这里,总领太监忽然顿住了。
047听的正是兴起:“怎么不念了?”
总领太监缩了缩脖子:“十五日,北狄向镇北侯献上皇子忽尔渃,以表投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