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贺母自然是喜出望外,顾悸则挑了下眉,至于方云峥的脸色,当然是最‘好看’的。
他前脚才说了那些话,后脚庄夫子就收了贺渊麒当挂名学生。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方云峥按捺着内心的翻涌,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渊麒,你能拜于庄夫子门下,实乃幸事。”
顾悸神情间却露出几分失落,并未见半点欣喜之色:“可是这样,我就不能跟你学了。”
见他如此,方云峥只觉得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于是温声劝道:“庄夫子乃当世大儒,若是我得了此等机会,必定珍之重之。”
尽管他说的十分隐晦,但顾悸瞬间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见他笑着开始给渣男画饼:“那我去了便好生用功,若得夫子赏识,一定向他举荐你。”
庄夫子派来的小厮还没走,听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眼神极为复杂的看了顾悸一眼。
小厮出了贺府,一路回到了庄子上。
“主子。”
沈无祇放下手里的书卷:“事情办妥了?”
小厮将贺府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沈无祇听完却不发一语。
贺渊麒明明与方云峥交好,白日里却寻了十七八个证人当堂指证方禄当街殴打乾伯。若不是此举,方家也无不会被判赔那么多银钱。
沈无祇眉心微动。
这个贺渊麒行事,当真有些捉摸不透。
隔日。
又是天不亮,顾悸从床上被薅了起来。
一顿洗漱过后,他半闭着眼睛上了马车。
起床气还没有散完,下车又见到了方云峥。
“渊麒,你头日去教馆,我来送你。”
顾悸打量了他一眼,缓缓地笑了:“多谢。”
要送他也该等在贺府门口,跑这来明显是别有用心。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说完,方云峥从袖管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这支羊毫笔是父亲生前从漱州带回来的,现下我转送于你。”
顾悸收回手:“既然是你父亲所留,我又如何能收。”
方云峥却一脸坚持:“旁人我自然不舍,但你……”
顾悸正满心烦躁,忽然感觉到一股寒凉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转眸看去,一个身形挺拔头带帷帽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身旁站着的正是昨日来贺府传话的小厮。
男子收回目光,举步走进了教馆,小厮却小跑了过来。
“贺公子,庄夫子不喜学子来迟,您还是快些进去吧。”
顾悸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方云峥:“我进去了。”
方云峥将盒子朝他手中一塞,转身离开了。
顾悸进到教馆后,神情厌烦的将手里的盒子随手一扔。
而他这个动作,正好被沈无祇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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