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够你挥霍。”颜尧舜的回答也绝了,没有确定的数字,反正够她挥霍,这也是他的目的,她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这个答案,倪乐卉也很满意,没有确定的数字,代表这个数字会继续浮涨。
“颜尧舜,你赚钱是不是很容易?”倪乐卉又问道,越是有钱的人,赚的钱就越多,就是钱滚钱滚,利滚利,这都是一大笔。
“你觉得呢?”颜尧舜没回答反问。
“应该……容易。”倪乐卉咬了咬下唇,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就很忙,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着他的人,如果不是那张结婚证,她都以为自己没有再婚,后来他带着晓晓住进她家里,他就没那么忙了,后来他打了一个电话,跑去美国一个月,回来后就很少出差,他想出差也出不了,出了车祸躺在医院。
“容易吗?”颜尧舜敲了敲她的头,说道:“傻女人,你赚钱容易吗?没有人赚钱容易,付出得多,赚得就多,付出得少,赚得就少,你只看到我人前风光,没看到我人后努力。”
“这话我不赞同,我还不够努力吗?有时候为了一个产妇,我在医院盯着,少则好几天,多则十天半个月,我的工资还不是只有那么一点。”倪乐卉抱怨道,并不是你付出得多,你就能赚得多,她觉得自己为医院付出得就挺多的,她就没得到很多。
“傻瓜,那也是因人而异。”颜尧舜说道,随即又说道:“在一般人眼里,你的工资算多了,又是医生,让人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吃饭没个准备,有时候遇到手术,一碗泡面解决肚子,手术时间长了,得饿着肚子坚持把手术做完,还不能中场休息,两条人命在你手中,你敢中场休息吗?”倪乐卉说道,别人羡慕她的工作,她还羡慕别人的工作。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继续当医生?”颜尧舜问道,医生有多辛苦,他见识过,尤其是尽职尽责的医生,那时候为了傲蕾,她在医院陪他,陪他守着傲蕾,傲蕾的病情又不稳定,有时候大晚上还要把她从医生休息室叫醒。
他真心不想她这么累,这么辛苦,可他心里也清楚,她不会放弃医生的工作。
“习惯了,习惯成自然,就不会感觉到累了,再说,我这双手除了拿手术刀,还能拿什么?”倪乐卉苦笑道,她是学医的,不在医院工作,难不成要她下海经商吗?就算颜尧舜愿意给她成本,她也不一定做得来,最多三四天就能让颜尧舜血本无归。
颜尧舜沉默,说白了还是她不愿意放弃,如果她愿意放弃,不管做什么,她都有谋生的本领,况且,他也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他能养活她,能养活涵函。
他不会劝她放弃工作,这是她喜欢的,她不想他当全职太太,他不想她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他回家,也舍不得她做家务,更不想她成为怨妇。
“对了,晓晓在美国怎么样?习惯吗?她都没给我打电话,给你打了吗?”倪乐卉转移话题问道。
“没有。”颜尧舜摇头,晓晓回美国后,也没给他打电话。
“你肯定知道她的情况。”倪乐卉笃定道。
“你放心,她在美国很好,也谈不上习不习惯,她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美国的生活。”颜尧舜说道。
“再习惯那也是美国,不是中国,在美国她举目无亲,你就放心她吗?”倪乐卉问道,如果是把涵函一个人丢在美国,倪乐卉会担心死。
“美国有她几个要好的同学。”颜尧舜说道,把颜晓晓放在美国,他真不需要担心,他有暗中派人看着,颜晓晓在美国的情况,会有人定期报告给他。
“同学是同学,家人是家人。”倪乐卉说道,同学能取代家人吗?不能,颜尧舜要送颜晓晓回美国,她当时没想太多,杜绝要跟晓晓分手,晓晓不愿意,杜绝坚持要分,受了感情创伤,是需要亲人的关心,而不是放她一个人在美国,让她自己舔伤口。
颜尧舜沉默,他也知道同学是同学,取代不了家人。
“颜尧舜,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倪乐卉说道。
“你说。”颜尧舜说道。
“你很爱晓晓,把晓晓保护得很好,杜绝跟晓晓在一起,然后他们分手,晓晓不愿意,杜绝强行要分,颜尧舜,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倪乐卉问道,这个问题她有问过颜尧舜,只是颜尧舜否认,现在看来,倪乐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没有。”颜尧舜依旧否认。
“颜尧舜,我还不了解你吗?谁要是敢伤害晓晓,你一定会跟那个人拼命,杜绝对晓晓始乱终弃,你会轻易放过杜绝吗?不会,你肯定会去收拾杜绝,把杜绝打个半死,才能消你心头的气,可是你并没有,甚至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般,颜尧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没从中作梗。”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沉默,良久,颜尧舜将车停在路边,握住倪乐卉的双肩,一脸严肃。“分手之前,杜绝来找过我。”
“你们聊了些什么?或者是你对他说了什么?”倪乐卉问道,她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是他来找我,我什么也没对他说,也没逼着他跟晓晓分手,而是他对我说了些话。”颜尧舜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话?”倪乐卉很好奇,很想知道杜绝对颜尧舜说了些什么,把颜尧舜给说服了。
“乐卉,你想要杜绝死吗?”颜尧舜突然问道。
倪乐卉一愣,错愕的望着颜尧舜,不明所意,她跟杜绝是结了怨,颜尧舜出车祸,杜绝尽心尽力,他们之间的怨早就一笔勾销了,况且,她从来没想过要杜绝死,她没那么疯狂。
“想吗?”颜尧舜见她沉默不语逼问道。
“颜尧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倪乐卉问道,颜尧舜不会不明不白问她想要杜绝死吗?颜尧舜脸上的表情那么严肃,那么认真。
“你只需要回答我,想还是不想。”颜尧舜问道,杜绝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倪乐卉问他,他不想骗她。
“不想。”倪乐卉摇头,即使她再恨一个人,也不会希望那个人死。
“那你就什么也别问。”颜尧舜握住她双肩的手越加用力,在提醒着她什么,可惜,倪乐卉跟他没那种默契,根本感觉不到颜尧舜在传递什么信号给她,还以为是颜尧舜情绪变化,所以手下的力道也变了。
“能说清楚点吗?”倪乐卉问道,事关杜绝的死生,倪乐卉隐约也听懂了一些,杜绝是神警,自从上次杜绝来找她,就再也没来找过她,杜绝对她说的话,还有杜绝的眼神,活像是在道别,说道别还是轻的,倪乐卉感觉到的是决别。
“你想要他死,继续追根究底问,问个水落石出,想要他活,立刻打住,什么也别忘,全当不认识杜绝这个人。”颜尧舜放开倪乐卉的双肩,他能说的就这么多,车里就他们两人,他不敢告诉倪乐卉,多一个人知道,杜绝就多一份危险,对倪乐卉也很不利。
倪乐卉不像他,没他那么高深漠测,应变能力也没他强,倘若有一天,杜绝成功了,如果斩草没除根,那些人势必会报复,只要跟杜绝有关系的人,一个人也跑不掉,他跟杜绝在美国的事,现在他们没联系,很少人知道,但不代表有心里调查不出来,即使是他们做了手脚,想要查出来没那么容易,百密也有一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了倪乐卉的安全,让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这么严肃,这么决绝。
“好,我不问了。”倪乐卉妥协了,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如果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需要付出别人的生命,她宁愿不满足,杜绝肯定是出行什么危险任务了,有生命危险,怕自己有去无回,才决然跟晓晓分手,颜尧舜是知情者,才这么果断的送晓晓去美国。
只有这个解释,所有发生的事情才能被理通。
“我倒是希望你继续问。”颜尧舜故意说道,一脸惋惜的样子。
“为什么?”倪乐卉问道。
“我想要杜绝死。”颜尧舜说道,倪乐卉啊了一声,颜尧舜笑了笑,继续开着车朝前进,说道:“我这个人很记仇,杜绝害得晓晓昏迷不醒,这事我还记着。”
倪乐卉默了,如果他真想要杜绝死,他就不会对她说这番话了,他对她说出这番话,无疑不是在保护杜绝。
“颜尧舜,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照顾好晓晓,又能保护好晓晓。”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很是无奈,他把话说到这份上,精明如她,肯定听得懂,也能想明白。
颜尧舜沉默,倪乐卉当他是在默认。
“把晓晓送去巴黎,送去我父母那里,我父母若是知道晓晓是我的小姑子,他们一定会照顾好晓晓,我母亲是跆拳道黑带,她一定能保护好晓晓。”倪乐卉说道。
“真是个好主意。”只是已经晚了,这句话颜尧舜没说出来。
“好主意吧?我也觉得。”倪乐卉说道,随即还不忘补充道:“如果是其他人,我才不会让她去打扰我父母,晓晓是你的妹妹,你又是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