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谢逸阳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自己的冤屈,大林村的村民们听得恼火,分辨道:“大人,我们不知道谢逸阳说的那几位公子,但当天就是他带的头,也是他先骑马踩踏庄稼的,我们爹和二叔去拦,他扬鞭便打,当时他身后有位公子劝了一句,但他并不听,反而还勒马扬蹄,直接把我父亲踢到在地,还要马踩踏我父亲的头颅,要不是我二叔拉了一把,我父亲就要命丧当场了……”
刑部左侍郎的脸色更冷,他向来嫉恶如仇,闻言不由怒拍惊堂木,“谢逸阳,庄大所说你可有异议?”
“有,有,他,他,”谢逸阳满头大汗,最后胡乱的叫道:“他是被人收买诬陷我的,我,我当时就是跟在张征辽和孙义和身后行事,根本不是有意要踩踏庄稼和伤人的,我最多也就扬了几下鞭子,那也是他们二人胁迫我的。”
囚徒们说得对,这个罪名绝对不能认,不然他真的会被判斩刑的,他那么年轻,还不想死啊。
刑部左侍郎便冷声道:“来人,宣张征辽与孙义和。”
证人房里的张征辽和孙义和被提了上来,他们是来给谢逸阳作证的,因为证人房离内堂有点远儿,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的事。
所以在刑部左侍郎问起当日的事后,俩人便照预定好的说辞侃侃而谈,“……当日谢逸阳的马儿不知为何受了惊吓,猛的一窜就窜到了田里,直接踩踏了庄稼。”
孙义和接着道:“我等见他控制不住马,生怕他被马伤,便来不及多想直接骑马进去了,大林村的村民见了就过来拦我们。”
张征辽接过话道:“那几个村民凶悍非常,其中有两个年长的直接问我们要赔偿,且要价颇高,”他皱眉道:“我们虽有错在先,但也是有缘由的,赔偿可以,却不可能做冤大头,所以一时谈不拢,这才起了冲突。”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竟然碰到了谢逸阳的马,”孙义和瞥了那几个村民一眼,哼了一声道:“他那马本来就受了惊吓,被碰到自然大怒,都不受谢逸阳控制,直接扬蹄把那两个年长一些的村民踢倒在地,那些村民见了就围攻我们,我们是迫不得已才自卫反击冲出来的。”
一旁的村民们听得目瞪口呆,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他们。
刑部左侍郎则冷笑一声,瞬间便明白了刚才谢大管家没出口的话,这是跟早跟张孙两家商定了说辞,专门坑原告来的,奈何没跟谢逸阳沟通好,戏演崩了。
一旁的谢逸阳也早就呆了,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一股寒意不断的从脊梁骨里往上冒。
张征辽和孙义和说完,大堂一片诡异的安静,不仅刑部左侍郎,就是跪着的村民们都没嚷嚷,这与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俩人一头雾水的对视一眼,皆有些疑虑,这是怎么了?
刑部左侍郎讥讽的挑了挑嘴唇,淡淡的问道:“你们二人确定所说的话尽皆属实?”
大林村的村民们默默地抬头看这两位官n代,俩人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等不屑撒谎,说的自然属实。”
刑部左侍郎就冷笑道:“可是刚才谢逸阳却不是这么说的,谢逸阳,将你刚才辩解的话再陈述一遍。”
谢逸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抖着嘴唇道:“我,我忘了……”
“忘了?”刑部左侍郎叫他气笑了,“你忘了,堂上的其他人却都还记得,书记员,你来复述一遍。”
书记员暗暗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遇到这种脑残了,不知道说话很费口水吗?
他拿起案上的记述起身,不带一丝感情的平声直念道:“谢逸阳跪下说:不是我,不是我打的人,是张征辽和孙义和,是他们带头踩踏庄稼,也是他们打的人……”
完全将他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可谢逸阳喊得是绝望和声嘶力竭,这位书记员却是平声照念,一点感情起伏也没有,听得大家牙疼。
衙役们挺直的站着,眼珠子却不由动了动,颇为无聊的仰头看了一眼屋顶。
村民们继续呆呆的注视着书记员,他们第一次进公堂,哪怕徐大夫说他们只要实话实话就有人给他们做主,但还是忍不住忐忑,可现在看着这样的书记员,他们的紧张一下就全消了——原来朝廷是这么审案的啊!
刑部左侍郎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张征辽和孙义和,见俩人面色大变,都怒目瞪向地上的谢逸阳,不由冷嘲一声,再次问道:“张征辽,孙义和,对谢逸阳这番话,你们有何话可说?”
俩人只觉得脸啪啪的疼,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可还是得翻供,不然难道他们还真认下首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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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没电了呀,年轻的雨竹哟,你为什么这么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