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淑月明天就要换地方接受教育改造，她知道，等她去了之后，就见不到顾烨了，顾烨肯定不会特意去见她，她才在这个时候提要求。
关淑月抿了一下唇喊道：“烨哥，对不起。”
这个道歉算得上有几分真诚。
顾烨说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好改进。”
“烨哥，你能原谅我吗？”关淑月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顾烨并没有回答关淑月这个问题，他说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关淑月的眼底露出一抹痛苦的凝重。
他说，跟优秀的人在一起不会坠落，所以在顾烨的眼底，她就不是一个优秀的人。
是不是因为这样？
顾烨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
她问顾烨：“烨哥，你心里一直这么看我的吗？”
顾烨：“别人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人和人之间永远是相互的，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倘若你一心计较，也没有人会对你宽容。”
他的话说的很明白，眼神也客气疏离。
关淑月自己内心清楚，顾烨现在之所以会来看她，只是看她老父亲的面子，倘若不是因为老父亲那一层关系，大概连这一面也见不着了。
关淑月垂着眸子，而顾烨已经起身，他说道：“人活着，只是一个心态，原本你有可以翱翔的天空，有可以驰骋的大地，但你不愿与鹰一起飞翔，不愿和狼群一起奔跑，现在有一段小小的时间，让你去冷静思考，其实更好。”
话落，顾烨的身影也离开了大门，消失在铁门之外。
关淑月原本挺直的背脊，这个时候也弯了，两个肩膀全垮了下来，她垂着眸子。
一切都已经失去，就不会再有，顾烨说的没错，她原本拥有可以翱翔的天空，可以驰骋的大地，但她的目光只停在一处，停在顾烨的身上，所以她错过了天地间所有的风景，只因为自己迷茫了眼睛。
顾烨出来了。
莫晓娟还在外面等着见她妈呢，这是短时间之内最快速能见到关淑月的机会。
等关淑月换了地方，接受教育改造，要见一面，就得预约，登记之后再等通知，比较麻烦。
见顾烨出来，莫晓娟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匆匆朝里面进去。
关老并没有下车，他坐在车里面，松江就站在车子的旁边。
那姿势，显然是刚刚替莫晓娟打开车门。
顾烨走了过来，松江向他点头。
顾烨就站在车子的旁边，看向关老。
关老先他开口：“她让你过来？”
“嗯。”顾烨淡淡地应道。
关老这两天，头发明显又白了，顾烨说道：“摔一跤对她来说，也许更好。”
谁都不想自己的孩子突然摔跤，但是这个女儿，也太超出她的意料。
“我决定回去了。”关老说道。
深城这个地方似乎不适合他，“刚好还没开学，我把晓娟也转移过去。”
他要把莫晓娟转到景城学校，这是关老的决定，顾烨并不能左右太多。
他点点头：“好，什么时候走？我送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