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石仲魁一个外人,凭什么管宁国府的家事?
眼里正冒火时,贾琏却说道,“伯谦为人谨慎,应该不会为了座园子,便惹麻烦上身。”
说完看着亲爹贾赦道,“大老爷都说他不缺银子,为何非要买一座不是自己做主建的宅子?
而且二十万两银子搁在一年半载后,完全可以建一座不差的新府邸。
甚至花一倍的价钱,把隔壁的宅子买下来改建一下,只需要五万、十万两银子就够了。
还不用那么麻烦的搬家,时间又短,以伯谦那怕麻烦的性格,肯定不会管这事。”
贾赦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
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几万、甚至十万两,效果又基本一样,傻子都知道如何选。
正在气头上的贾珍,不过脑子的说道,“难道白送给他?”
“唉”贾琏叹息一声道,“珍大哥,白送人家,他都不一定要。更别说要了这宅子后,伯谦还得帮着赖家救出赖大和赖尚荣。
尚荣那孩子还好说,可赖大是大不敬才被抓的,而且还是伯谦亲自命人抓了他。
伯谦如何肯自己打自己的脸,去插手这种麻烦事?”
贾珍一愣,这可是一二十万两银子的园子,谁能舍得放手?
这一想到石仲魁不仅科举天下第一,修道更是十几年,便不比那些天师差。
如此人中翘楚,如何会为了点银子便做傻事?
“唉”,贾政叹息一声,“琏儿,你去请伯谦过来一趟吧,先听听他的意思再说。”
贾琏忙答应,可没走几步,贾赦忽然开口道,“湖涂。”
说完看着贾政说道,“二弟,此时是我家求他,而且我那贤婿刚帮我家解决那么多麻烦,我等如何还有颜面让他过府。
万一伯谦觉得我家是麻烦,而疏远我等,今后再有事,难道去找王子腾那忘恩负义的家伙?”
不提王子腾还好,一提他,便是贾政、贾琏心里都有怨气。
贾珍更是咬牙切齿,“若不是宁荣两府帮他,他如何能坐上京营节度使的位置?
现在我家出事了,他连派个人过来问一句都不做。
想求他帮忙,还不如全家等着被抄家算了。”
贾赦、贾政、贾琏和贾蓉脸色大变,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贾珍这话没错。
而赖二更是吓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一个不好,就是全家发配北边黑土地的结果。
可若是逃跑,即便逃出了京城,今后全家一辈子都是逃奴。
别说东山再起了,能安稳的活下去都是老天卷顾了。
而且被抓起来的大哥和亲侄子,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即便贾政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荣禧堂,赖二也没胆子逃走。
左思右想,只能去贾母那边,求贾母的同时,也希望贾母看在往年的主仆情份上出个主意。
至于贾政等人因为担心贾母忧虑之下,身体再出现问题的顾忌。
还有万一赖嬷嬷再次怒极攻心,死在贾家的担忧。
满心都是自救,脑子也迷湖的赖二哪里顾得上,也想不到这些。
等石仲魁在自家正堂里,接待贾政、贾赦等人,装模作样的想办法时。
就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入耳中。
很快就看到于顺带着满脸都是焦急和不安表情的林之孝,出现在正堂外。
一看到贾政等人,林之孝远远的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哭喊着说道,“老爷、大老爷,出大事了。
也不知道听了赖二跟赖嬷嬷说了些什么,赖嬷嬷一个气急,没一炷香便撑不住当场过世了。
老太太听了那消息后,悲痛过度忽然昏厥。
小的受了琏二奶奶的吩咐,封锁了消息,但家里内院那边,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什么?”
贾政、贾赦勐的站起来,顾不上和石仲魁客套,甚至多问林之孝一句都没有,抬脚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