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最少、最少都是抄家、流放。
满门抄斩也是常事。
贾政、贾赦、贾珍顿时不说话了。
贾母叹息一声,再次看向石仲魁,“伯谦,劳请你主笔,政儿抄写,上连夜上书给陛下和太上皇。”
石仲魁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放心了下来。
只要笔迹不是自己的,落款也不是自己,谁来主笔都无所谓。
各家的奏折,主笔是师爷、青客都是常事。
而且石仲魁仔细想想,自己既然在贾家,反而也需要写一份奏折上报。
免得在皇帝、太上皇心里留下个知情不报的印象。
随后又摇头道,“老太太,上报是免不了的,不过最好还是先除掉那妖物,免得有外人插手,或许会变生祸端。”
贾母、贾政等人想了想,很快点头。
先除妖,再上报,就能只限定在皇帝和太上皇知晓。
等过些天即便朝野上下有这方面的传闻出现,没了证据、没了那妖物,也没法再针对贾家。
而石仲魁自己也能少很多麻烦。
贾母看了看贾政和贾赦,见两人不说话,这才开口道,“就按伯谦的意思办。”
写奏折这种事对石仲魁来说很简单,而且把责任推到马道婆头上。
皇帝大概率会顾忌自己亲侄子,也就是前安乐郡王被夺了爵位的事出现变故,而压着奏折不去管贾家的事。
至于亲自把孙子贬去守皇陵的太上皇,同样不愿意再提及前安乐郡王。
一则这个孙子肯定早已经狠死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二则前年闹黄皮子时,前安乐郡王下体受伤基本上等于失去利用价值。
放他出来除了恶心皇帝外,什么用处都没有,太上皇只能想着,让他一辈子安稳的守着皇陵,对他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了看天色,石仲魁对着贾母拱手道,“老太太,是否还需要宝玉亲自动手除掉那花妖?”
贾母这次毫不犹豫的摇头,“伯谦,若是有把握,便带着你二叔、岳父等人一起去。
先制服那花妖再问问她到底是为何要害我家。
宝玉那边就算了,他才13岁,又一向被家中宠溺惯了,而且宝玉什么都好,就是看不得姑娘的眼泪。
万一被那花妖迷惑住了,免不了生出事端来。”
石仲魁心里暗笑一声,原来老太太也知道贾宝玉是个草包。
不由想着贾母难不成也明白,贾宝玉衔玉而生,已经犯了忌讳,这才故意把他养废了?
至于那些宠溺、偏爱,无外乎是亲祖母从小养大,又一直放在身边陪伴,对贾宝玉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子孙更深。
带着贾政四人走出屋子,在前院汇合了贾蓉、林之孝和十几个家仆后,一行人打着灯笼径直往新园子那边去。
一路上虽然是夜晚,但石仲魁还是越看越咂舌。
实在是太奢华,甚至不少地方比起皇宫都不遑多让。
难怪即便是贾元春回来后,心里不安的连连说太过奢靡。
撇了眼表情严肃的贾政,石仲魁实在不明白这老夫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即便贾元春是贤德妃,品级是够了,但心里难道真的就没了畏惧之心?
还是说,他真以为皇帝让元春回家省亲,是对贾家的恩宠?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贾家是时候换个掌舵人了。
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一声,石仲魁对着贾赦、贾政等人道,“岳父大人、二叔,那花妖便在前面院子里,不如让我先去降服那花妖,你们再去询问她,免得一个不慎,惊扰到你们。”
贾赦忙点头,“贤婿想的周全,我等便在此处等你消息。”
贾政却摇头道,“大哥此言差矣,伯谦帮我家解决麻烦,如何还让他一人去冒险。
再说我等人数近二十,即便帮不上忙,在一旁摇旗呐喊也能分那花妖的心,不敢全力向伯谦出手。”
这下反倒让石仲魁诧异起来,看来是人便有优缺点。
相比自私自利的贾赦、贾珍,仅仅只是胆小、没才能这些缺点的贾政,反倒是大部分人都愿意结交的那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