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恨不得再打赖二一顿,更别说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至于贾赦这老纨绔,果然被的话一提醒,暗道保不准赖二为了保命,会在大牢里乱说。
心里顿时起了弄死赖二的念头。
但刚想说‘这种狗奴才,直接打死算了’的话,勐的又反应了过来。
赖家可不仅仅只有赖大才知道贾家一些机密。
赖大倒好说,荣国府还能制约他。
关键是赖嬷嬷那老不死的,当年就和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鸳鸯和管家的王熙凤一样。
和老太太一起侍奉过贾家曾祖母。
也因为这种身份,老太太当家之后才会让赖大当荣国府管家,赖二当宁国府管家。
可以说,这一家子是真正的心腹。
可惜人心是会变的,贾家也没当年宁荣二公还在时的权势,以至于隐隐还被家仆制约了。
随后贾赦又想到赖大、赖二这么多年侍奉自己家,加上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面做生意,家财怎么说也有大几万两银子。
若是以帮他脱罪的名义,怎么也能捞大几千,甚至一两万两银子。
趁着带石仲魁和夏守忠进中门时,贾赦拉着他低声问道,“贤婿,万一绣衣卫真查出赖二有问题,还请先告知一声?”
石仲魁一听就知道这老家伙在想什么,心里对他实在是有些无语。
就不想想,光是惦记家奴家财的名声,就能让贾家变的臭不可闻。
虽说名义上赖家除了赖尚荣外,全是贾家的奴仆。
但奴仆不等同于如同牲口一样的奴隶。
否则干嘛要给家生子和下人发月钱?
干嘛还要时不时的施恩和赏赐家仆?
人家给你卖命、世代服侍你,却不代表这主家能肆意谋夺家仆的家财。
可以说,在绝大多数底层人心里,钱比命还重要。
家主若是找到合适理由,打死一两个奴仆,其他仆役也不会说什么。
但若是主家盯上下人们的钱财,那人心就真散了,甚至和你拼命都有可能。
石仲魁有些腻歪的对贾赦摇摇头,“岳丈大人,珍大哥便是前车之鉴,小婿劝您还是省省心,免得和他一样。”
贾赦一愣,随即就恼怒起来。
可看着石仲魁身上正四品官服,腰间系着的御赐金牌,还有年轻的不像话的脸,气势立马就低了好几个级别。
若是惹恼了他,鬼知道自己这位外界传闻手段非凡、又心狠手辣的女婿,会不会真逼着自己出价当道士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和他若是起了纷争,保管老太太、二弟和即将继承宁国府的蓉儿,会站在他那边。
贾赦心里重重叹息一声,就见石仲魁笑呵呵的快步迎上自家老太太。
不等老太太问赖大、赖二的事,石仲魁就先开口说宁国府的事。
听闻宁国府不仅由贾蓉继承,贾蓉还能进屯田司效命。
一旦有了功劳,便可以不降等继承三品威烈将军的爵位,贾母心里不由重重松了口气。
瞬间就忘了赖大、赖二。
甚至觉得这反而是好事,等于再给了宁国府几十年的富贵。
贾母抓着石仲魁的手,不停的说着‘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的话。
邢、王夫人、王熙凤等人稍微想想,也明白这事除了贾珍倒霉外,整个家族其实都能获利。
也就没那么担心和忧虑了。
夏守忠见贾家人安稳了下来,贾蓉也跟着石仲魁家的仆役回了贾家,这才笑呵呵的上前宣旨。
听到圣旨上说的和石仲魁说的没什么区别,除了贾珍再次面如死灰外,贾赦心有余季外,其他人不仅没多少悲苦的表情,心里还隐隐高兴起来。
而跪在地上的贾蓉,忙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免得一开口,就让人听出自己的语气中,带着难以遏制的狂喜。
同时对石仲魁那叫一个感激。
若不是大家都还跪着,他甚至都想扑到石仲魁这个姑父面前,对他行跪拜大礼来表忠心。
当年秦可卿的事,说贾蓉心里没恨过贾珍,那是不可能的。
但在这个孝道社会,贾蓉是真不敢反抗,甚至一旦反抗,说不定就会被已经鬼迷心窍的贾珍打死。
这话真不是贾蓉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