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摆摆手,“六元公,咱家虽是内官,可进宫的机会却不多。而且如此重要之物,还是您亲自呈交大内为好。”
石仲魁嘴角一笑,“本官这可是给公公亲自向陛下汇报的机会,公公确定不接?”
刘常吉摆摆手,“六元公不知,陛下日理万机,咱家这些个兼着外事的内监们,最怕的就是打扰到陛下。
而且比起咱家这个没见识、没学识的老骨头,陛下肯定更喜欢六元公。”
石仲魁笑着拍拍言不由衷的刘太监的肩膀,“公公深明大义,下官必然如实向陛下禀告。”
“别,别”,刘太监差点吓跪了。
即便石仲魁真的在皇帝面前说好话,可皇帝越听,心里必然越狐疑。
甚至怀疑石仲魁是不是收了大太监们的好处,这才如何夸一个满手都是血腥的太监的好话。
反倒是石仲魁在皇帝面前,说内监们的坏话,皇帝才会更高兴。
刘太监想都不想,就把石仲魁之前送的2千两银票,偷偷还给了他不说,见石仲魁眯着眼睛不说话,只能咬牙从袖子里掏出携带的好几张银票,一股脑的全给了他。
石仲魁这才笑眯眯的点点头。
然后对跟着的亲兵道,“还愣着做什么,宁府贾珍此时还没摆脱嫌疑,给我带着他一起去看看宁府大奶奶和尤老娘。”
石兴国、石兴泰等亲兵听到是带着,而不是押着,哪里不明白这明着是看押,实际上确实护卫着贾珍。
稍后若是真出了问题,是抓还是护着,全看石仲魁的意思。
贾珍见十几个一身八品、九品武官服,腰挎雁翎刀的亲兵护着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贾政、贾琏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暗道石仲魁不愧是自家女婿。
绣衣卫一群人全都在心里骂了起来,可管理绣衣卫的大太监都不做声,而且刘常吉的顶头上司夏守忠在他面前,都客气的很,自己等人又能如何?
听到石仲魁笑呵呵的说,“走吧,还等什么呢?”
绣衣卫的人忙转身带路,去了正堂后的会芳园,过了这园子,才是登仙阁。
而登仙阁之后,就是那个有名的天香楼。
石仲魁有些羡慕的观赏了一番至少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园子,甚至可以说,仅仅是这个园子就不比自己家小。
更别说因为修建大观园,会芳园其实已经划走一半多的地界,可想而知宁荣两府到底有多大。
心里再次坚定了,要把赖家借着贾家盖大观园的机会,修起来的那个园子拿到手。
目光不由撇了眼,一直低调带路的宁国府管家赖二。
赖家的赖尚荣和贾琏最大不同点在于,贾琏是勋贵子弟,他不需要功名就能捐官。
去年进了国子监后,大概是明白自己不努力的话,即便有再多银子也别想做官的道理,所以赖尚荣过去三个多月那叫一个努力。
可惜赖尚荣注定是别想做官了,之前石仲魁是没找到机会,才想着等他捐了官,有了实职后再查他贪赃枉法之事。
但现在自己奉命调查宁国府,既然连宁国府都能查,那查查赖家简直轻而易举。
而且赖家自己找死一样的,修自家园子时,一些建筑的规格上明显违例。
只需要抓住这点,赖家只要不想死,百分百不会承认那个园子是为自己家修的。
最大的可能,只会说是用修建大观园时的边角料,为主人家又修了个小院子,以供主家游玩。
到时候只要自己抱怨几句现在的家有些小,贾家为了答谢自己,自然会把园子双手送上。
若是自己拖些天,赖家把钱财之类的东西都转移进园子里,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一样忍痛放弃。
甚至赖家还不敢明着告诉贾赦、贾珍,园子里到底藏了多少银子。
否则以贾赦、贾珍的贪婪,说不定找理由打杀了赖大、赖二都有可能。
不过,赖嬷嬷是个麻烦。
这老太太还有赖大、赖二必然知道贾家很多隐秘之事,这才让贾母明知道赖家趴在贾家身上吸血,却装作不知道。
当然,不是石仲魁非要惦记别人家的东西,而且自己不缺钱,想修园子也不难。
实在是赖家建园子,全是吸贾家的血才修成的。
石仲魁光想想,就觉得不抢这种人的园子,老天都看不过去。
想到这,石仲魁不由打定主意,趁着巫蛊之事杀鸡儆猴。
不仅要吓住赖家,还要吓唬住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