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石仲魁那是忌惮的不能再忌惮。
即便心里骂死石仲魁,脸上却还是保留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石仲魁嘴角一笑,手伸进官服袖子里。
等伸手出来时,手心里隐隐露出来的银票上的花纹,立马让刘太监的表情一变。
笑呵呵的手一摆,借着衣袖掩盖,银票就如了他的手里。
然后手捏了捏叠起来的银票的厚度,心里大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暗道六元公虽然小气和记仇,却也深知做人、做官的道理。
这银子一送,大家才是自己人了。
忙伸出手,笑吟吟的扶住还跪在地上的贾政道,“政公的恭敬和孝心,奴婢会如实向陛下和圣人禀告的。此刻不如先进宁府,看看珍大爷、宁府大奶奶和老夫人,可好?”
随后又亲手把贾琏给扶起来。
至于贾宝玉,直接被刘太监给无视了。
贾琏是迎春的亲个,宝玉则是堂弟,这亲疏远近一眼便知。
再说贾宝玉一个13岁的半大孩子,既无上进心,又无利可图,刘太监哪里会在乎他。
贾政离得如此近,虽然看不到石仲魁和刘太监的表情,却能轻易看到刚才石仲魁送银票的事。
暗自松了口气,想着还是伯谦有魄力,居然一送就是至少两三千两银子。
可这么一来,自家又欠他一个人情。
随后在有些殷勤的石仲魁搀扶下站起来,对着刘太监拱手道谢,这才有些瘸腿的往宁国府内走去。
贾琏和贾宝玉自然跟了上来,王熙凤倒是想跟着,但被绣衣卫盯了几眼,立马没胆子了。
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轿子里。
坐的无聊了,干脆吩咐人回荣国府,向贾母汇报去了。
而一群看管大门的绣衣卫,此时早已经让开了路,甚至躬身行礼目送石仲魁、贾政等人进了宁国府。
贾政心里再次叹息一声,可让他以年近50旬的年龄再发愤图强,实在是太为难他这个老夫子了。
而且若是真有那个雄心和本事,也不会蹉跎了这么多年。
只能下意识的紧紧握住石仲魁的手,叹息道,“伯谦,为叔从未如此庆幸,当初极力赞同你和二姑娘的婚事。”
说完又反应过来的对着皇宫和龙首宫方向拱手,“还是陛下和圣人开恩,否则宝钗和二姑娘也没法和你结良缘。”
石仲魁嘴角一笑,有了这次的事,贾家自然而然的会向自己靠拢,而自己也理所当然的接过贾家几代人在军方的关系。
至于王子腾,但凡知道这次事情的勋贵们,心里其实都有一杆秤。
一个知道后就积极奔走,一个却装聋作哑。
是个人也知道如何选择。
毕竟像贾家一样的勋贵世家,心里难免会想着,万一哪一天自己家也遭难了,大概也就石仲魁这种人会出手帮忙。
可以说这次帮贾家,明着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可暗地里却赚的钵满盆满。
“二叔暂且安心,朝堂上一时间没精力管其他的。”石仲魁借着身体,指了指北边,暗自说了句‘草原’。
贾政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但看到石仲魁做了个拔刀的动作,这才明白过来,今年很可能会起战事。
如此一来,除非是谋反和大逆不道之类的罪,否则朝局的稳定确实会压倒很多问题。
但贾政不知道的是,若不是绣衣卫在登仙阁里,找到了五鬼魔人术的那五个纸做的五鬼图,宁国府其实也是受害者的话,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而贾珍在宁国府作威作福惯了,他实在没理由去害尤氏和尤老娘。
反而那个未知的黑手,想害贾珍的可能性更大。
某种程度上来说,被巫蛊之术盯上的贾珍和贾府,在太上皇看来就是可以拉拢和结盟的队友。
再加上石仲魁把北静郡王水溶牵连进来,太上皇真不一定会放手。
大周四个外姓,有点像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
所以在处理水溶的问题时,那是必然要慎之又慎的。
若是能找到铁证、名正言顺的夺了水溶的王爵,皇帝和太上皇肯定不会犹豫。
但仅仅是怀疑和猜疑,无法一锤定音的话,那就另说了。
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会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警告一番,最后轻轻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