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贾母搂在怀里,在贾政目光下吓的像鹌鹑一样的宝玉,不由悲从心里来的哭着道,“老太太,这姑爷到底是想救珍儿,还是想连带宝玉一起给害了?”
“住口。”
贾政暴怒的勐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眼光彷佛要吃人一样的盯着王夫人道,“再胡言乱语,今后你就去佛堂一心礼佛好了。”
这话一出,不仅王夫人脸上发白,其他女卷同样吓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说是礼佛,其实就是变相的囚禁,而且一辈子青灯古佛,那日子肯定会把人逼疯了。
“好了”,贾母见贾宝玉浑身发抖,忙喝道,“慌什么,我那孙儿姑爷再不智,也不会在此时害他岳丈家,更不会害宝玉这个对他毫无威胁的妻弟。
否则他如何还有颜面立足于朝堂之上,更无颜说自己是圣人子弟。
再则,人家是千古唯一的六元公,为官不到一年已经是正四品的中顺大夫,害我家有何好处?
满朝上下谁的势力大到比他自己升官快?”
众人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贾母见众人不说话了,这才笑着道,“姑爷那么聪明的人,老婆子我都能看明白,他如何看不明白。
再则,我们可是实实在在的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众人听完,重重松了口气。
王夫人更是喜极而泣的连连对贾母告罪。
从古至今亲亲相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甚至亲戚之间告发,除非是谋反、大逆不道的罪,否则告发者先被治罪也是真正存在的,也被无数士绅接受的事实。
宝玉不过是接受了一串念珠,又是当众接受,真要论罪,几年前皇帝或者御史、言官们早就发作了。
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老太太。”
鸳鸯连礼仪都不顾,掀起门帘急匆匆走到贾母身边低声道,“外面传话说,二姑爷去了礼部一趟后。
就有言官参了珍老爷一本。
说他治家无方、骄奢无度,放任家仆在外胡作非为。听闻陛下看过折子后,大为不满。
不过外面又说,此时二姑爷正奉旨去了御书房。”
贾母听到最后一句话,这才真正放心下来的笑了起来。
“好了,珍儿应该没事了,不过被禁足和训斥一番应该逃不掉的。”
贾赦、贾政等人倒是一听就明白过来,治家无方、骄奢无度的罪其实根本不叫罪,而是过。
但这是宁国府自己的事,败家也是败的宁国府,外人顶多也只能说贾珍没个家长、族长的样子,打打嘴炮嘲讽几句而已。
而放任家仆在外胡作非为的罪,除非打死、逼死人,否则把仆役推出去顶罪,贾珍顶多也就是被罚俸、罚银、被下旨训斥。
再厉害点,也不过是放弃爵位,把宁国府传给贾蓉。自己在家或者出家当道士去。
甚至若是真这样,对荣国府反而是好事。
贾珍身上的三品将军爵位已经是最后一代了,贾蓉接任时,已经没爵可继承。
加上贾珍是被罚退隐,他爹贾敬也是半途抛弃家业和子孙去出家,等于爷俩都是不肖子孙,这可是不小的罪过。
宁国府必然要让出贾家族长的位置。
而有资格接任的,不是贾赦就是贾政。
甚至贾琏这个即将去太常寺,任从七品的太常寺博士的同辈,也有机会被贾家各房推举成新族长。
贾赦能想到,贾母当然也能想到,甚至王夫人、王熙凤和贾琏都想到了,所以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
暗道二姑爷、妹夫果然是有本事的人,贾琏甚至还想着石仲魁果然心向着自己这个大舅哥。
也就刑夫人有些一头雾水的不敢吭声。
王夫人冷静下来后,还是有些担忧道,“老太太,那宝玉呢?”
“这事和我的宝玉有什么关系?”
贾母笑呵呵看着贾政道,“政儿,我记得那串念珠前年就被你供奉在荣禧堂内的佛堂里,既然姑爷说咱们家留着它不好。
那你就带着宝玉和他娘,沐浴更衣去请出来,然后带着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