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嘿嘿一笑,“本官虽然自问劝解皇后娘娘无错,也问心无愧,但确有失仪嫌疑。既如此,稍后就上书于陛下和娘娘,自请为屯田官,开荒以为陛下、太上皇和娘娘祈福。”
安德全一愣,随后就听石仲魁继续说道,“既然是将功赎罪,自然需要个监军,不如公公受点累,陪本官辛苦几个月?”
“不辛苦,不辛苦”,安德全喜的差点又跪下了。
甚至一旁的夏守忠都开始羡慕起来。
上次三万亩农田,报上去的只有三千亩,剩下的27万亩新田大家一分,那是人人吃的嘴里流油。
而且那口泉水已经出水几个月了,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即便无法种稻子,也肯定是上好的麦田,价值一下子又会翻倍。
这安德全得了这机会,要是再次开发出三万亩,怎么说也能捞到一、两千亩。
若是和之前开荒的农田一样,那就是一、两万两银子。
可惜夏守忠知道,石仲魁这是打安德全一巴掌,又给个枣,而且安德全真的成了监军,谁压制谁一目了然。
甚至安德全要是不老实,死在荒郊野岭都不是没可能。
安德全大概也怕石仲魁明着拉拢自己,暗地里却想一了百了。
加上他也不可能长时间离开皇后,所以做了监军后,顶多十天半个月去一次,甚至干脆就派自己的干儿子去看看。
石仲魁连安德全都敢拿捏,更不在乎几个小太监。
以至于屯田营有监军,却等于没有一样。
朝堂上听说石仲魁再次,自请开荒,立马就有人上书支持他。
石仲魁去了一趟詹事府左春坊,见了自己手下那些和自己一样,都是兼任左春坊官职,以此当晋升阶梯的大小官员,还有兴远侯曾鸣春后。
所谓的整理皇子考训集,也不过是增加一些规矩,却半点也没减少。
石仲魁很清楚,文官巴不得把皇帝和宗亲全当猪养起来。
所以他们绝对赞同皇子考训集里,多几条制约皇子的规矩。
而考训集里不减少条例,就没人会找他麻烦。
石仲魁确定好了方案,并且严格限定整改范围后,这才把心思放在联络感情上。
大家也知道,这事不仅没麻烦,反而极容易立功,当然个个都巴结着石仲魁。
免得他一不高兴,就把自己踢出名单。
石仲魁刚回到自己在左春坊的官厅,就见两个高丽姬端着茶水和书册走了进来。
石仲魁一愣,看着两个对自己行大礼的姑娘,心里也无奈起来。
随即又想到这八人本来就被人送来送去,自己现在为她们提供了安稳的环境,也算善待了。
安慰几句,让她们安心待在詹事府,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自己不会把她们送人,也不反对她们找出路。
四个高丽姬倒是态度很坚定的想留在詹事府,因为家已经回不去了。
而且受到汉文化影响极深的她们很清楚,即便是待在石仲魁家里做个奴婢,也比嫁给普通人当妻子要安稳多了。
但那四个胡姬心思就难免多了起来。
石仲魁冷眼旁观,不过既然自己不愿意收她们为妾,甚至当成舞姬养着都不愿意,也确实没理由阻止她们联系胡商,或者同族。
而且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彻底。
免得今后有胡商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
想了想后,让锦毛鼠和日夜游神关注一下在京城的胡商、胡人。
送给其他男人自己不愿意,但万一找到她们的亲人,送她们回家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回家之后会不会再出变故,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石仲魁觉得自己也算仁至义尽后,心思就放在了其他地方。
等朝堂确定了开荒的事,石仲魁在翰林院这边再次接到了圣旨。
立马就把已经升任宛平都司的薛金平,和大兴都司阎桂祥找了过来。
此时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冬小麦刚刚种下去,正是农闲之时。
京畿屯田司上下,巴不得找些事做,顺便也跟着石仲魁继续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