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趁着大好的早晨出发,紫蛮一路蹦蹦跳跳的挤在温意云面前絮絮叨叨,跟他汇报着宫内所发生有趣的事。
阿古道阴沉着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段江年也沉默地牵着马,他独行惯了,遇到这些人一起反而有些不自在。
…
楚子墨回到了十门将归阳册还给了均子哲,出来许久是该好好整顿一下门中事宜。
牌匾,门头,大堂均已是更新到有些陌生,原来是忠伯已经打理好了一切,他准备将各个房间都收拾一下准备迎冬,每年的秋节都格外的短,早些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天,他正在吩咐仆人往外搬东西,楚子墨路过此地喝住了他们的动作。
忠伯小心说:“这间房已是空了些时候,想着没人住就打扫出来当作库房。”
“重新去收拾一间,把东西都恢复原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里面分毫。”
楚子墨站在院子里看着仆人将东西复原,等他们离开才进门检查。
桌椅,花瓶,壁画,床幔还是以前的样子,轻轻一摸发现指尖染上了一层薄灰,看得出这间房的主人已经很久未居住了。
看着熟悉的一切,恍若昨日,耳边一直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
“墨…”
楚子墨有些晃神,他一直都知道这声墨并不是在叫他,就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所以那个男人越是温柔越令他感到厌烦,感到憎恨。
他一直认为自己跟楚一墨虽出自同胞,除了长相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没有血缘他们便是如果陌生人一般,可是现实却又让楚子墨清晰的感受到,他们或许真的是世上最亲密的兄弟,否则怎么连喜欢的爱好都是一样呢?
楚子墨出了房门,吩咐仆人将房间打扫干净。
段江年至此下落不明,等也不是办法,他要亲自去把男人抓回来。
于是,就着今天,他挑了一匹好马,又离开十门,直接往齐门的方向而去。
…
段江年这边,听温意云说他们要准备进入明满宫地界,需要全程步行,代表着就此要跟江风分别。
段江年沉默地解开马鞍,然后摸了摸江风的头,此去一行不知何时归来,他现在要还江风的自由。
马儿不懂人的意思,已无枷锁的它还想着跟上来,阿古道出来想要恐吓,段江年冷冷的挡住他,江风有些不安地走动着,段江年便安抚一会儿,对着它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便拍拍它的背。
江风终于掉头奔跑着离开。
等它不舍地再回头,它看到主人身后的密林黑压压一片,仿佛一头巨兽张着深渊巨口将自己的主人吞噬。
温意云带着几人走进一片密不通风的密林,里面听到有野兽的声音让人心惊,一路有乌鸦的尖叫跟随在身后,仿佛饿久了等着进食。
他们穿梭在这里,没有尽头一般行走。
温意云告诉段江年,当年明满宫之所以会凭空消失是因为齐门道长在此设下玄天九阴阵,外人只要进入阵法,便无人能出来,下场自然是迷失阵中,被野兽啃食殆尽。
于是,明满宫的必经之地变作了无人禁区。
温意云握紧段江年的人。
“阿年,你跟紧我。”
段江年只能由他握着,回头便见着紫蛮那双阴恻恻的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