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自己没出息。
气鼓鼓地偏过头不看他。
林烨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
她到底还是舍不得打。
那就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了。
林烨拽着她的手不放，声音从她头顶落下，口吻中带着央求：“肖肖，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拒绝了你。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有一点我的位置是不是？你不是狠心的人，没那么快把我忘了。这次换我来追你，你想怎么折腾我都行。只一条，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他说这些话时没有靠她很近。
可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洛肖肖心尖上。
她突然有点头晕。
有种缺氧的感觉。
在他身边工作了一年多，她很清楚他的为人。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没有和其她女生谈过恋爱。没有在任何女生面前，表现出这样一面。这样的林烨，是洛肖肖第一次见。巨大的反差，让她整个人都乱了。脑海中乱七八糟，心也乱七八糟。
她侧着脸。
林烨能清晰地瞧见她红透的耳根。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洛肖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原本只是有一点点紊乱的心跳，骤然失衡。
扑通扑通。
好似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脑海中最后一丝的理智，迫使她仰头直面他的脸。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此时肯定很红很烫，尴尬地咳了一声，嗓音有些发颤：“那个……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了。我现在有点混乱，你先放开我。你让我想想，我……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行，行吧？”
“好。”
林烨松开了她的手腕。
洛肖肖像是无头苍蝇般，朝着左侧右侧来回转了几次。
瞧得林烨“噗呲”笑了一声：“我现在相信你很混乱了，想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我认路。”洛肖肖倔强道。
林烨双臂环抱睨着她：“行，那你现在告诉我，南在哪边？”
洛肖肖一愣。
四处看了看。
好半晌儿也没说出哪边是南。
洛肖肖很有点路痴。
从来不分东南西北，只分前后左右。
她在林烨身边工作了一年多，林烨太清楚她对路况是个什么情况了。
再次拽起她的手：“是要回展厅？”
洛肖肖今天是来看柳行云的画展的。
不好早早离开。
林烨猜测她应该要回去。
毕竟是师兄妹，即便要走，也得打声招呼不是？
被他说中，洛肖肖本能地点了点头。
林烨就那么牵着她的手，认准了一个方向，带着她七拐八拐地离开了巷子，很快就到了展厅门口。
男人的方向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大部分男人都比女人认道。
洛肖肖看着近在眼前的展厅，冲林烨道了声：“谢谢。”
林烨松开她的手腕：“要我送你进去？”
洛肖肖摇摇头：“不用了，到这我能找到了。”
林烨颔首：“嗯，回头联系。”
“好。”
话落。
林烨便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洛肖肖现在很混乱。
需要时间捋清楚思绪。
刚才在巷子里，他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了，得到了她的承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她的回应，死皮赖脸地跟进去只会适得其反。
他看得出来柳行云喜欢洛肖肖。
同时也看得出来洛肖肖不喜欢柳行云。
他们是师兄妹。
相识多年。
若能成早就成了，根本不可能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