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礼紧握双拳。
包厢里除了两位老爷子比他年长,其余都是年轻一辈的孩子。
虽说秦御辈分高,可足足小他二十多岁。
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下跪,他拉不下脸。
杜老爷子面色愈发阴沉:“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爸,我……”
杜文礼开了口,欲言又止。
杜老爷子疾声厉色:“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杜文礼咬牙不语。
心里恨死了秦御和谢凝。
更恨那没用的慕少钧。
杜老爷子耐心告罄:“老二,上家法。”
杜文斌怀里抱着只长条状的木盒子。
盒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方荆条。
双股的。
上面有些斑驳的印记。
看上去少说得有几个年头了。
大家族基本都会有震慑教育小辈的所谓家法,大部分是戒尺之类。像是秦家的马鞭,杜家的荆条,都算是比较特别的。
不过要论打在身上哪个比较痛?
戒尺肯定是最不痛的。
马鞭和荆条。
约莫不相上下。
都是能入骨三寸的物件!
杜文礼的脸色彻底变了。
杜老爷子这所谓的家法,很多年没请过了。记忆中上次挨打,还是上高中的时候了。仔细算下来,得有几十年了。但那个滋味儿,便是再过几十年也忘不了。
杜家二子杜文斌是个很斯文儒气的商人。
面上瞧着并不市侩,没什么戾气,和杜老爷子很像。
手里拿着双股荆条,身上穿着烟灰色的西装,看上去更像是一位中学老师。
他走到杜文礼侧后方:“大哥,父亲让你跪下。”
杜文礼瞪了他一眼:“你很得意是吗?”
杜文斌没有回答他的话,重复道:“父亲让你跪下!”
大学毕业后,杜文斌就自主创业了。
他不想兄弟阋墙,不想家族内斗。
是杜文礼自己不争气。
若非父亲亲自到他公司相请,他从未想过要接手家族企业。
杜文礼仍旧不理。
杜文斌用眼神询问杜老爷子。
杜老爷子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