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想好措辞。
林烨对女生素来没那么多耐心，何况还是兄弟的媳妇儿，用不着他怜香惜玉，直言道：“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人是在你家楼下晕倒的。他今天感冒发烧，说到底是为了你和他的孩子。你至少应该过来看他一眼吧？你不要跟我说你是褚悦不是齐梦妍，你到底是不是齐梦妍，你自己心里清楚。”
“五年前你一声不响就跑了，他把自己折腾没半条命去。那时候住在医院，不吃不喝，天天就靠输营养液吊着命。你们谈恋爱，我们兄弟几个全程看在眼里。他有多宠你，我们都不瞎。你要是说得出一件事，是他对不起你。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为他鸣一句不平。”
“你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哥哥，今天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当时就吐血了你知道吗？外面那么冷，一直下雨，他守在你家楼下，守了多久我不知道。外套都没穿一件，要不是昏迷前给我打了通电话，怕是死在那都没人管，你就当真一点不……”
“嘟嘟嘟……”
林烨话还没说完。
对面就把电话挂断了。
气得林烨没差点砸了手机。
“艹！”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算是真真见识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
如今狠起来，可也真特么够狠的！
人都这样了。
来看一眼她是能死还是怎么着？
褚悦实在听不下去。
心疼得她整个人蹲了下来。
靠在床边，蜷缩着。
死死抓着手机。
浑身发抖。
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五年前离开时，她给他发了条信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分手”。她那时是真的万念俱灰，一心寻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少煊，看着他的脸，她说不出要诀别的话。何况那时候，她的脸……她的脸被硫酸灼烧，那么丑，那么恐怖，她怎么能去见他？
如果不是怀了喧儿。
她大抵早就死了。
五年来。
她何尝不想他？
她何尝不心痛？
他感冒发烧，他吐血昏迷。
这些话不亚于刀子，一刀刀分割她的心。
可要让她去见他。
她不敢！
她不能！
给他一点点的希望，都会让彼此的关系越来越牵扯不清。
她不能耽误他！
她要做的事太脏了。
她曾经经历的那些都太脏了。
一个破烂不堪的人，一颗破烂不堪的心，怎么还能再去爱他？
她配不上他！
配不上！
她只能狠心到底！
褚悦最终还是没去医院看慕少煊。
抱着他留在她家里的衣服，哭了许久许久。那残留的烟草味，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已经耽误了他整整五年，是把她把他害成现在这幅样子。她必须狠下心来，决不能给他半点希望。
夜色渐深。
若非褚暄儿敲门叫褚悦，褚悦怕是会哭上一整夜。
慕少煊输完液已经很晚了。
人直接昏睡到第二天天亮。
林烨在医院守了一整晚。
见慕少煊醒来，没敢提半句褚悦。
慕少煊倒像是满血复活了般。
许是身体不适，他昨天太过混乱，做事冲动。病去如抽丝，身体恢复之后。他仔细想好了，无论她对他是一时兴起的戏弄，还是真心以待。他这一生，都只会爱她一个。既是如此，又何苦纠结。她不想见他，他就默默守在她身后便是。让她快乐，让她高兴，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他只要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
他只要看到，她和女儿过得很好。
足矣！
爱的形态有许多。
不全是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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