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再回来。郑之遥每次过来都没碰到过范辉。医院外面通常都会有鲜花水果店。任飞白特意买了个果篮。看起来真像是来看望病患的。天寒地冻。两人都穿得很厚。郑之遥依旧是帽子口罩围巾,一样不落。她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十分注意保暖。这要是不小心感冒生病,那就麻烦了。很多药都是孕妇不能吃的,大部分时候,不太严重只能硬抗。就算不是为了避免被狗仔拍到,她出行也都是全副武装。任飞白则简单戴了个口罩。他刚回国那天就和郑之遥传出绯闻。但由于苏瑾楠及时更新微博,态度明确护着郑之遥。加之郑云堂和苏氏集团出手公关,狗仔没再拍到郑之遥和任飞白,事情就没引起太大水花。病房门从外面打开。苏瑾楠抬眸看去。嘴角的笑意瞬时垮了下来。他来干什么?任飞白摘掉口罩,冲苏瑾楠笑得潇洒不羁:“遥遥说你住院了,我中午在遥遥家里吃饭。她说要过来,我顺便来看看你。”
苏瑾楠紧抿着唇。看任飞白的眼神透着寒光。那副摸样,好似在说:惺惺作态!郑之遥早就知道任飞白是个gay,她和他之间清清白白,内心自然坦坦荡荡。再加上一孕傻三年,很多时候都没那么敏锐。上周六那天,她就跟苏瑾楠说过他们只是朋友。任飞白对苏瑾楠说的那些话,郑之遥完全不知情。苏瑾楠后来没再问任飞白的事,郑之遥也没再解释。今天倒是……总觉着这两个男人的磁场。似乎有点奇怪。任飞白故意气苏瑾楠。他不让郑之遥告诉苏瑾楠他快结婚了,就是要让苏瑾楠警钟长鸣,让苏瑾楠时刻有危机感。遥遥已经被苏瑾楠伤害过一次,他不希望苏瑾楠再轻视了遥遥。要让苏瑾楠时刻意识到,遥遥身边优秀的男人比比皆是,不是非他苏瑾楠不可!苏瑾楠吃闷醋。偏生他家遥遥对他的态度还在考验期。他深深记着凝凝的话,要专注在遥遥身上,不要过度在意她身边的其他追求者。只要遥遥心里喜欢他,追遥遥的人再多也没用。苏瑾楠咬牙,故作大度:“谢谢。”
任飞白笑着把果篮放在茶几上:“客气了。”
苏瑾楠忍不住问:“我听遥遥说,你在办移民?”
“嗯。”
任飞白态度坦荡。并未否认。苏瑾楠更懵了!不是说要跟他抢遥遥?这是什么招数?以退为进?遥遥不喜欢任飞白,这招根本没用好吗?苏瑾楠愈发觉着哪里不对。只是他现在没心思搭理任飞白,只想和他的遥遥贴贴,好似故意炫耀般:“遥遥,我想你。”
“嗯。”
郑之遥态度不冷不热。毕竟还有旁人在。这家伙能不能稍微收敛点?苏瑾楠大受打击!这几天见面,他说完想她之后,就会有抱抱贴贴。今天为什么没有?是因为任飞白,所以她这么冷淡吗?他抿着唇不说话。郑之遥倒了两杯水,招呼任飞白坐下,像极了这间病房的女主人。苏瑾楠接过她倒的水,心里平衡了些。顾家的晚饭几乎都会在六点左右送来。任飞白没有要走的意思。苏瑾楠下了逐客令:“任先生,谢谢你来看我,忙着办移民,我就不多留你了。”
任飞白听不懂似的,喝了口水:“资料都准备好了,不急,我一会儿和遥遥一起走。”
苏瑾楠握了握拳。想揍他。任飞白挑了挑眉尾。挑衅意味十足。郑之遥在场,苏瑾楠不能动怒。遥遥说他们是朋友,大概任飞白没有和遥遥表白过。如果他贸然和任飞白动手,肯定会惹遥遥不高兴。任飞白就是个心机男,他不能被任飞白激怒。病房里的氛围奇奇怪怪。苏瑾楠再次暗暗炫耀:“遥遥,b超单带了吗?”
“差点忘了。”
郑之遥从包里拿出单子递给他:“宝宝还小,看不出什么。”
苏瑾楠仔细看了一会儿。的确看不出什么。脸上倒是一脸幸福:“遥遥,他乖吗?有没有闹你?”
苏瑾楠和任飞白坐在沙发上。郑之遥只能拉张椅子坐在两人对面。椅子比沙发高出许多。说话时都是俯瞰着两个男人:“挺乖的。”
话音落下。苏瑾楠看了眼任飞白。那眼神摆明是在说:我和遥遥有宝宝。一脸臭屁又傲娇。任飞白不动如山。没有半点被气到的意思。若他真是郑之遥的追求者,苏瑾楠接二连三的骚操作,肯定能把他的春心击碎。可他和郑之遥真心只是朋友,自然不会露出半分吃醋的神情。在苏瑾楠看来,愈发觉着任飞白心机深。太能装!太能忍!约莫五点半。郑之遥电话响了。公司的。她起身:“我接个电话。”
病房是个套间。配有浴室。郑之遥干脆去浴室接电话。病房里只剩下两个男人。隔音效果不好,苏瑾楠声音压得很低:“遥遥每天都来医院陪我。”
显然是对任飞白说的。任飞白无所谓地挑眉道:“我今天陪遥遥去产检了!”
一记重击。苏瑾楠脸色一白:“遥遥心里只有我,她迟早会跟我复合,你别再做无用功!”
任飞白像是个没感情的机器,重复道:“我今天陪遥遥去产检了!”
苏瑾楠握拳。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忍耐到了极致,咬牙切齿道:“遥遥是我的,宝宝也是我的!”
任飞白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再次重复:“我今天陪遥遥去产检了!”
一句话攻击苏瑾楠三次。苏瑾楠忍无可忍:“遥遥心疼我,让我在医院养伤,否则也轮不到你陪。”
“哦。”
任飞白面不改色,欠欠地说道:“郑叔叔和书墨喜欢我!”
苏瑾楠只觉得两眼发黑。他还没搞定岳父大人和小舅子。任飞白先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