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就激动地指着手机道：“是他，就是他！”
保镖按照职务大小顺序翻照片。第一张肯定是孙茂林的特助。顾家的保镖转而把手机给顾苏木：“顾总。”
顾苏木接到手里。拿着手机质问孙茂林：“孙董，你作何解释？”
孙茂林的脸已经彻底白了。咬着牙，死不承认：“你要我解释什么？这女人是你找来的，谁知道她有没有说谎？更何况，她指认的是我的特助，我儿子很多事都会交代我特助去做，这不能说明我就知情吧。”
顾苏木就知道他还要狡辩：“孙董果真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没关系，人证你不认，我还有物证。”
孙茂林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就像是小刀子割肉。一刀一刀。凌迟般。三千六百刀。人才断气。此刻，他便有一种被顾苏木凌迟的感觉。顾苏木说罢，从西装裤里摸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郑德庸和他特助的对话。特助：“董事长，华旭财务那边的打款到了，三千万，远远不够。”
孙茂林：“其他的先拖着，我会尽快想办法。”
特助：“可是，已经拖了很久了，再拖下去，对方就要起诉了。”
孙茂林：“我又变不出钱来。”
特助：“要不，您还是再去找郑董周转周转，郑董毕竟是您义兄，会出手相助的。”
孙茂林：“义兄？狗屁！他早就不想认我这个弟弟了。我求上门去，低三下四，好话说尽，他就拿了三千万打发我，把我当叫花子了。他心里瞧不起我，我再去找他也没用。当年要不是我，他妈早死了。他妹妹嫁进黄家，他们郑家这些年水涨船高，看不上我这个穷弟弟。宁愿把女儿嫁给顾苏木，也不肯嫁给玉成。按照辈分，那顾苏木迟早得是郑兮柔的表舅。他们郑家罔顾人伦，也真做得出来。”
“……”顾苏木掌握的录音很多。来源嘛……也简单。不过是让人在孙茂林的车上装了个监听设备而已。有很多劲爆的内容。就连孙茂林和孙玉成打电话，叮嘱孙玉成做好准备，要给郑兮柔下药的内容都有。可顾苏木只播了这一段。就这一段，便足够致命。核心主旨就一个，从旁佐证即可。千万不能让人直接看出来，他们早就知道孙家父子今晚要害郑兮柔。否则就说不清了。录音播完，顾苏木说道：“孙董，你和伯父是几十年的兄弟，这些年来，伯父没少帮衬你们孙家。没想到，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看待伯父。老话说得好，‘斗米养恩，升米养仇’。伯父念着兄弟情分，感激你当年背奶奶下楼，对你们孙家，能帮则帮。可伯父实在过于宅心仁厚，给得太多了，养出个白眼狼。你说当年若不是你，奶奶性命危矣。当年的事到底如何，你心里有数。”
“时隔多年，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很多人并不知情。”
“奶奶生日宴之前，我和阿柔就已经在交往。”
“那日我说话太急，事后阿柔告诉我，当年他们一家住在六楼，十楼失火。伯父在外谈生意，阿柔在上学。是你生怕火势蔓延，烧到六楼，敲门把正在睡觉的奶奶叫醒，并背她下楼。十楼和六楼相去甚远。火势很快被扑灭，根本没烧到六楼。但伯父和阿柔，多年来还是对你心存感激。那天我下了你的面子，阿柔还让我有机会跟你说声抱歉。”
“阿柔把你当叔叔，当长辈。我和阿柔真心相爱，在你嘴里，却因我们两家的姻亲关系，成了罔顾人伦的异类，茶余饭后的谈资。”
“伯父把你当兄弟，几次三番出手相助，你却数落他给得太少。”
“谁家叫花子敢开口要三千万？”
“这段录音你应该清楚是在哪里录的，谁能拿到这段录音给我，你心里应当有数。我拿到这东西，也在思考要不要给伯父。毕竟伯父把你当亲兄弟，这些话他若听了，太寒他的心。”
“你不妨好好想想，你特助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坏事做尽，身边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心里早就埋怨记恨伯父，你儿子做的事，你还敢说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