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他冷峻的脸,就贴着她眼前。她稍一仰面,就能吻到他。他以往每一次的吻,都是霸道强势的,叫人腿软。而她毕竟是女生,动作缓和许多。缓慢地,试探性地撬开他的唇缝。动作稍显生涩,像是一只想要奋力前行,偏又有些畏首畏尾的小兔子。循序渐进,小心翼翼。可越是这样,才越是磨人。顾苏木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体的变化。郑兮柔同样察觉。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每次他这样,都是自己去浴室冲澡。郑兮柔好几次想说帮他纾解,又怕他误会。可她实在不想叫他这样辛苦。松开他的唇。她双颊爆红,咬了咬下唇,声音张张软软,甚至还有些细微,却不难察觉地颤抖:“苏木……你……那个,要不,回去……我……我帮你?”
他尚未回答。“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了。顾苏木几乎是连拉带拽,迫切地将她搂着离开电梯。楼道里有一处窗户。夜色深沉。她的话,极具诱惑。刚出了电梯,他便迫不及待地将人压在墙壁上,狠狠吻了下去。潮热的呼吸来往间疯狂地纠缠着,窗外的夜色悄寂无声,七彩的霓虹如梦似幻。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彼此的呼吸心跳声,此起彼伏,强烈地撞击着对方。炙热的暧昧,乱了寂静的星月。好不容易他松开了她。她的呼吸紊乱得不成样子。喘着细气:“进……进屋吧。”
想着她方才在电梯里说的话,顾苏木更难受了。摸出钥匙打开门。屋内漆黑一片。顾苏木搂着她进了屋,用脚把门踹上。将她堵在他的胸膛和门板中间,没有去开灯。玄关与客厅联通,窗帘开着,月光和霓虹渗进了些许,在他冷峻的五官上流淌。蒙上清月的光辉,分明冷硬的轮廓线条,显得愈发清冷矜贵。呼吸却是滚烫的,炙热的。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格外的快。比任何时候都要快。“阿柔~”他的声音干涸嘶哑。莫名危险。她只觉心脏一瞬间被人狠狠地拧紧,好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霎那间。她知道她无可救药地沦陷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此时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无法拒绝。他的身子抵着她,单手搂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忽而偏头,略弯着腰,对准她的唇盖了下来。缓慢地舔舐。时而轻。时而重。反反复复。折磨得她全身瘫软。浅浅弱弱的嘤咛,从唇缝间泄露……他很少这样磨人。往常都是格外霸道强势的。突然这般,郑兮柔根本无从招架。“阿柔~”“阿柔~”“……”他时不时利用换气的空挡,低低唤着独属于他的专属昵称。郑兮柔忽然懂了什么。这个男人在哄她。在讨好她。在等她兑现承诺。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有什么就不能直说。非要她自己品,自己体会。她敢保证,若她一直没有动作,他能缠着她亲吻到天亮。她突然推着他的胸膛,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开一些。他心领神会。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脑子里有那么一根神经,用力地绷着。紧张。期待。雀跃。各种情绪杂糅着,让他一刻也无法冷静思考。她拽住他的手。依旧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和霓虹。凭借着记忆中大致的轮廓,拉着他往客厅的洗手间走去。打开门将他推进去,反手把门关上。洗手间里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彼此的心跳呼吸,愈发的清晰。她摸索着再次牵住他的手,大胆地将他推着,压在贴了瓷砖的墙壁上。软软的小手,在黑夜中,朝着某些危险神秘的地方而去。后背抵到一片冰凉。顾苏木喉结滚了滚。她的动作十分生涩。叫他很是煎熬。偏又喜欢得不得了。黑暗掩盖了一切的尴尬和难堪。……盛夏的夜,燥热难耐。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开空调,处处蒸腾着热气。她能感觉到,他呵出的气息,灼热烫人。一滴滚烫的汗珠,从他额间滑落。掉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心慌。丝毫不敢抬头。约莫过了几分钟。郑兮柔大为震惊!她家木木……看着实在不像。顾苏木极其震惊。懊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才二十六,平时都在健身,身体很健康!郑兮柔懵逼地眨了眨眼。想要抬手去开灯。某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反而将她压到墙壁上。尽管室内漆黑一片,她还是能隐约瞧见,他那双若深海般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团火气。他附身在她耳边:“阿柔。”
郑兮柔颤着嗓音应道:“怎么了?”
他局促道:“我刚才,有点紧张。”
“所……所以?”
“我……我申请重来。”
郑兮柔:??不待她回答,他已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一个多小时后。郑兮柔彻底懵了。累得整条手臂都在发麻。最后毫无知觉的由着他帮她清理,双面空洞地被他抱回房间。彼时屋内的灯和空调全都打开了。她能清楚地瞧见他眸底的餍足。以及难以掩饰的傲娇。好似终于证明了他自己。郑兮柔懵懵地坐在床上,想到他方才在客厅洗手间里那个委屈局促,难以置信的口吻,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男人,是天生就这般傲娇不服输吗?顾苏木洗了澡,围着浴巾从她卧室的浴室出来。腹肌胸肌尽收眼底。只在腰上围了浴巾。漂亮流畅的线条还滴着水。性感。诱惑。禁欲。郑兮柔吞了吞唾沫。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顾苏木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手擦了擦头发,走了过来。弯腰捏了捏她的脸:“还没缓过来?”
郑兮柔脸上烧得慌:“不……不是。”
他勾了勾嘴角:“现在去洗?”
她点点头。快速下床,大步走进浴室。活像身后有鬼在追她。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顾苏木嘴角笑意更深。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