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点半。谢凝洗完澡换了睡衣,果然看到黄御的微信:【洗完澡告诉我,我过去找你】谢凝:【门没锁】黄御没有回复。不大会的功夫,便传来开门声。谢凝朝他扑过去。两人紧紧相拥。上次在南苏,顾苏木就住在谢凝隔壁,两人想好好说几句话都不行。如今在黄家老宅,黄老夫人心里有数,特意把谢凝和顾苏木的房间安排得挺远。别说黄御在谢凝房间里陪她说话了,就是真的做点什么,顾苏木也不可能听得到。这段时间里,黄御想谢凝想得心肝儿都疼。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并不急于做什么。谢凝也很想他,双手环着他的腰,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口里轻轻的蹭。分明一句话也没说,那黏糊劲儿,已经要了黄御半条命。“四哥,我好想你。”
她在他怀里低低闷闷的出声。好听的声音染了几分委屈。黄御心尖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垂首蹭着她的头顶,低醇暗哑:“我也想你,凝儿。”
谢凝从她怀里抬起头,漂亮的凤眸灼灼的望着他:“四哥~”黄御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她。这个吻缠绵深入。侵蚀她全部的领土。谢凝由着他攻战杀伐,配合的勾着他的脖子。窗外白雪皑皑。屋内暖气融融。张度不断飙升。两人也不知怎么就滚到了床上。黄御太想她,想亲近她,想抱她。那样想,也那样做了。黏黏糊糊好一阵,才从柜子里取了投影仪。搂着他的凝儿,一起看了一场电影。青春文艺片。看到一半,黄御搂紧怀里的人:“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不负责?没想好就不要碰。”
谢凝抓着他的大手把玩着:“如今这些青春文艺片,打着青春疼痛的幌子,编得也太过了。好像不打架,不逃课,不早恋,不打胎,就白活一回,白过了一回青春期。”
黄御俯身吻她的额头:“现实永远比电影更残酷,我上大学时,这种事不少。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撩我,我都不舍得碰你了?”
谢凝冲他甜甜一笑:“四哥~”黄御垂首吻她送上来的唇:“不长记性。”
“我就笑了一下,叫了你一声。这也叫撩你,那你也太好撩了。”
“只有你。”
“嗯?”
“只有你撩我这么容易。”
谢凝心口狠狠一跳。你四哥还是你四哥。猝不及防蹦出来的情话,永远叫她心动,永远叫她接不住。这一夜,两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许是那场电影让黄御心里很舒服,所以没有那方面的兴致。谢凝还以为今晚手又要废了。结果看了场电影,她就明显感觉到她家四哥的情绪很不对。抱她,亲她,克制隐忍极了。不似平日里那么爱占便宜。她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怀孕了。黄御不要她了。她就像电影里的那个女主角,被老师和同学品头论足,被千夫所指。被亲生母亲辱骂不知检点,不自爱。还得孤零零,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去医院打胎。那个女主角对麻药有抗体。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清晰的感觉到有异物进入身体,搅动着子宫,感受着生命在她腹中死亡的全过程。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苍白。喘气都疼。莫名的,谢凝也觉得肚子特别疼特别疼。好像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她。生生给疼醒了。彼时凌晨四点。她挣扎着醒来,黄御也跟着醒了。打开床头灯,怀里的小姑娘泪眼汪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安抚的揉她的脑袋,抱着她柔声哄着:“怎么了?做噩梦了?吓到了?”
谢凝抱紧他:“嗯,我梦到你不要我了,梦到我一个人去打胎。”
黄御黑脸:“别胡说。”
“嗯。”
谢凝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肚子越来越疼:“不行,我肚子好痛,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挣脱他的怀抱,起身去洗手间。黄御皱眉。该不是吃坏了东西?例假刚过没几天。的确,谢凝吃坏了东西。下午和三师姐洛肖肖,一顿饭吃了两个半小时。满桌川菜所剩无几。她在南苏住了大半个寒假,南苏菜系清淡偏甜,养生养胃。回京后也没吃什么太刺激的食物,猛的吃那么多辣,胃里受不住,这才拉肚子了。在洗手间蹲了半小时。出来时小脸蜡黄蜡黄的。黄御心疼的走上去,打横将人抱着放到床上:“我去叫医生?”
谢凝摇摇头:“没事,大半夜的别折腾了。肯定是白天和我三师姐吃川菜,吃得太辣了。我的身体我知道,真没事,等天亮回去自己开副汤药,喝两顿就好。”
她学医。在这一点上,黄御没法跟她犟。给她倒了张水,看着她喝下去。又下楼找了暖宝宝,给她贴在肚子上暖胃。时间还早,谢凝喝了水,贴了暖宝宝,不大会又睡着了。黄御搂着她,生怕她再出状况,一直守到天亮。好在谢凝平日底子好,起夜一次,喝了点热水,暖了胃,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在黄家老宅,黄御明显放肆许多。一整晚都没回自己房间。顾苏木一向自律,早早就起床晨跑去了。他跑步回来,冲了澡下楼陪黄老下棋。谢凝的生物钟在六点二十自然醒。黄御看她脸色缓和了许多,才稍微放心下来,揉了揉她的发旋:“还疼吗?”
谢凝摇摇头:“好多了,没事。”
两人一起洗漱,前后脚下楼。顾苏木毫无所觉。吃过早餐,顾苏木去集团上班,顺带把谢凝送回顾家。留了一夜,黄老夫人也没再留人。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太频繁会让人生疑。过了元宵节,整个京城在春日里愈渐热闹起来。顾舅舅和舅妈也在正月十六下午返京。谢凝去接机。傅昌裕的调令终于下来。傅家举家搬入京城。傅夫人唐嘉慕提前进京,一方面是为了让谢凝方便给傅承嗣治病。另一方面,则是相看房子,做举家搬迁前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