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箫鸣眉宇间染了冷冽杀气:“现在中止演习,会造成最大程度恐慌,对社会和学校的影响都不好。有很多女学生参加本次演习,如果真的有人被绑架,她们回去会遭受全社会的攻击猜测。演习还有不到四小时结束,不能中止。”
“但学生的性命比名声更重要。”
“命令!”
士官“踏”的踢了下皮鞋。立正恭听。王箫鸣当机立断:“命一团长立刻带人进山,地毯式搜索,务必把演习区全部学生带回军事基地。对外封锁全部消息,以通缉犯误闯演习区为由,告知学生们中止演习。二团长带两个班的战士,协调交警,调动周边医院,调齐医用设备和医生,在基地待命。警卫排跟我进山。”
“是!”
黄御打了通电话,随即跟着王箫鸣一起进山。半小时前。山里开始起雾。这两天一到凌晨四点左右,山里就开始起雾。大家也都习惯了,没怎么放在心上。几个人围在一起,彼时偶尔低声交谈,驱散困意。雾越来越浓。能见度逼近零。五个人挨得很近,却几乎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唔……”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所有人的嘴巴被人捂住。一阵异香扑鼻。脑袋昏昏沉沉。片刻便晕死过去。等到再醒来时,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嘴巴被黑色胶带封住,眼睛被黑色眼罩罩住,坐在车里,颠颠晃晃的不知要被送去何处。绑匪并没有用绳子,而是直接用的手铐。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绑架这种事,原因很多。图财害命,威胁报复。没有直接杀了他们,那就一定是有所图谋。与其自乱阵脚,不如保存体力,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车子颠颠哒哒,约莫开出去一个多小时,又转了直升机飞了二十几分钟,才终于到地方。眼罩被人扯开,五人无从适应的闭了闭眼。随即抬眼打量。入目是一处白色城堡,占地极广。四面环山。城堡上爬满了大片大片的爬山虎。入了秋,颜色正由绿变黄,有些染了浅浅的红。院子里各类植被的枯叶落了一地。露天的泳池荒废许久,长满了青苔藻类。城堡外墙落了灰。四处格外荒凉,便是白日里,也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迎上来的女人目测二十三四。一双大到不协调的双眼皮,涂了层夸张的紫色眼影。尖下巴像是能把胸扎破。穿了条妖娆的大红色开叉长裙,耳朵里塞着耳返,眼尾上挑,语调戏谑:“少主不是让你们带一个女人回来,怎么弄了这么多小家伙?”
押送谢凝几人的头头弓着腰:“红姐您有所不知,这几个人是一趟的,不带回来怕会惹麻烦。”
红姐甩了甩头发:“那就都带下去吧。”
城堡内的装饰也都灰蒙蒙的。阴气沉沉。寒意森森。谢凝一行人直接被带到幽暗的地下室。五人被分开关在不同的牢房里。透过栏杆,倒是能彼此看得见。嘴巴被黑色胶布封着,手上锁着手铐,即便能看见彼此,也是一句话也无法交流。约莫过了两三分钟,谢凝被押着送到一处子母室。她被人丢到子室,撕开嘴巴上的胶布,打开手铐,母室里的几个人隔着围栏打量她,像是在看一只被关在动物园大铁笼子里的猴子。红姐拨弄着鬓角的碎发,对她笑了笑:“小姑娘,你叫谢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人绑架,绝对不能激怒绑匪。谢凝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对方明显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掉儿,否认没意义,她点头:“嗯。”
“那就好,没抓错人。”
红姐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们少主想跟谢小姐玩一个游戏,如果谢小姐赢了,少主会无条件送你们离开,如果谢小姐输了……”话说到这,她顿了顿。双手拍了三下。纪商衍他们四人被带了过来。四人嘴上的胶布被撕开,双手依旧被手铐束在身后。齐刷刷被丢进一旁可容纳六七个成年人的大笼子里。赤裸着上半身的彪形壮汉,手里拿着一条两米多长,带着倒刺的皮鞭,“啪”的一声甩在地上,激得地面尘土飞扬。红姐疯疯癫癫的笑了几声:“如果你赢了,少主会派人把你和你的朋友送出去。如果你输了,那就对不起了。你的朋友们,就只好……”她说着,对那手持鞭子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拿着鞭子走进笼子里,扬手朝四人抽过去。电光石火的瞬间。祁书墨挺身而出,挡在夏萱萱身前。纪商衍同时一步上前,挡住脸色惨白,不知哭了多久的神棍小萝莉。祁书墨护着夏萱萱,自然是心里对她有那点小心思。纪商衍完全是出于身为男人的担当。这种时候,总不能让女生挡在前面吧?长鞭带着倒刺,从祁书墨和纪商衍背上抽过去。迷彩服被勾得七零八落,碎屑上沾满血色。背脊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两个男人闷哼一声。两个女孩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祁学长!”
“纪学长!”
祁书墨一声不吭,就那么执着坚定的将夏萱萱护在铁笼子的角落里。纪商衍咬牙:“不痛,没事!”
红姐捂嘴呵呵的笑:“哟哟哟,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这么讲义气,真是难得。等少主玩够了,都送我屋里去!”
说着,朝祁书墨和纪商衍抛了个媚眼:“小乖乖,等会儿,姐姐好好疼你们。”
两人一阵恶寒,别过头不看她。看着两人受了伤,谢凝握了握拳:“你到底想怎么样?”
刚到这里时,谢凝就从红姐嘴里知道,他们所谓的少主,大概是冲着她来的。纪商衍他们,都是被她牵连的。红姐手指缠绕着头发:“也不想怎么样,我们少主听说,谢小姐从小学习中国武术,少主在国外长大,对中国功夫很感兴趣。特意让我们请谢小姐过来,和我们手下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比试一番。我们也不欺负你,你们一共五个人,你只要赢我们五个人,你们就能离开。期间每输一次,他们……”她说着指了指关人的铁笼子,抬起一只手:“五鞭,至于谁挨打……无所谓,那两个小帅哥要挨得住,我也是怜香惜玉的人,不舍得对女孩子下手。不过人性这东西很难讲,一鞭子两鞭子的,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谢小姐你要是一直输,就很难讲了。”
“况且后面熬不住晕过去了,这鞭子落在谁身上,就更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