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卓越集团。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见到黄霁,单刀直入的说出了他的目的:“爸,我和佳若的事,您一定要牵扯无辜吗?宋文哲不过就是约我喝顿酒,您有必要把宋家往绝路上逼?”
黄霁瞳孔缩了缩,心下了然。他这个儿子,怎么就能傻成这样?将手上的文件丢到办工作上,黄霁抬眸看向他:“长出息了,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女人,也敢这么质问你老子了?是不是无论那个女人要你做什么,你都会义无反顾,不计代价?”
“爸,我是在跟您说宋家的事,您扯佳若干什么?”
“你有时间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先去问问,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和你的狐朋狗友,是怎么狼狈为奸,给你下套?”
黄沥川早都被宋文哲和谢佳若绕进去了,这会哪听得进黄霁的话:“爸,您这是偏见,从小到大,无论我跟谁做朋友,您都说他们是狐朋狗友。我就喜欢过佳若这么一个女孩,您也非要把她跟不三不四扯在一起。是不是我喜欢的,您都不喜欢?”
黄霁无奈摇头。这些年,是他和郑晓佩太溺爱这孩子了。抬手按了按眉心,黄霁摆摆手。助理立刻恭敬冰冷的请黄沥川出去:“大少爷,董事长还有要事处理,您还是先回去吧。”
黄沥川还想说什么,黄霁的保镖根本不给他机会。强制性把他“请”出了办公室。无计可施,他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医院。谢佳若一看他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没成:“沥川,你别灰心,这件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黄伯伯最近太辛苦了,才处理了你的婚约,就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我们多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他也是身不由己。”
几句话看似宽慰,其实字句都在下套。明里暗里,不亚于直接说,黄霁出手对付宋家,根本就是做给顾家看的。兜兜转转,还不就是因为一个人——谢凝。上次的事,黄御在直播间里直言,谢凝从此是黄家护着的。而谢佳若和谢凝闹得那样难看,黄霁怎么可能允许谢佳若进门?说来说去,无论是宋家客户突然反悔,货物挤压的问题,还是黄沥川和谢佳若能否修成正果,归根结底,最关键的症结还在谢凝。如果她能站出来帮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黄沥川这个人,说笨吧,智商还不算低。毕竟有黄家的基因,没怎么努力也能考个一本。说不笨吧,在洞悉人心方面,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很多话,你得几乎点明了,他才能明白。一如此刻。谢佳若说得模棱两可,但其实已经把想说的,摊开了大半。黄沥川当时就懂了,张柔的牵着谢佳若的手:“佳若,你身体还没恢复,别想那么多。我定下午的机票回趟京城,这些事我能处理好。你好好休养,别操那么多心。”
谢佳若顺势靠在他怀里:“我知道你能处理好,只是舍不得你,一分钟也不想分开。”
黄沥川甜蜜的笑了一声:“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就带你回家。你还没毕业,结婚还早。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你一毕业,我们立刻结婚。”
“好,都听你的。”
黄沥川就喜欢她这样乖顺。也只有在她身边时,他才觉得自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给在乎的人遮风挡雨。而不是永远被父母保护在羽翼之下。他注定无法爱上谢凝那样强势独立的女生,反而对谢佳若这样柔柔弱弱的菟丝花无计可施。京城。谢凝的日子依旧过得很平淡。谢俊坤当然不会轻易把顾婉卿留给她的财产给她,顾南星的律师团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已经在锦城就财产信托立了案。开庭时间在十天后,谢凝必须出席。处理好之后,她也差不多要开学了。黄御隔三差五就会带小团子过来。以至于顾家别墅里,时常能看到三人的影子。大部分时候,都是谢凝和小团子,还有嘟嘟在玩闹。黄御就像是个大家长,陪在一旁守着,要么拿着本名著翻阅,要么摆弄手机。不是在群里秀他单方面的恋爱,就是给两人一狗拍照。群里的兄弟们苦不堪言。天天被他一个人的狗粮撑到吃不下饭。自从退婚后,谢凝就把黄沥川这个人忘到脑后。倒是没想到,这货还会主动电话进来。犹豫过后,看在黄爷爷黄奶奶的面子上,谢凝还是接通了电话:“有事?”
她的口吻很冷,黄沥川语气也很冷淡:“有时间吗?见一面。”
谢凝直言拒绝:“没必要,你我之间没什么需要单独说的。”
“这件事跟你母亲有关,我没有恶意,就两杯咖啡的时间。”
“地址?”
“我发你短信。”
“好。”
关于母亲,谢凝所有的想象都来自外公。外公是一个十足的女儿奴。母亲故去后,他一夜间白了发,带着她四海游学。那时她好奇的问外公,为何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外公含着泪告诉她:“当年我答应你母亲,带她环游世界。她为了等一个男人,生生耽误了十年。好不容易醒悟过来,却嫁给了你父亲。她和你父亲,在我看来更像客人,不像夫妻。要真是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行,可惜年纪轻轻……”后面的话,外公没说。那时已经十四岁的谢凝,大约能猜到些。环游世界是母亲的梦想。外公带着她完成了。在这个过程中,她学到了不少东西。对母爱,她当然报以幻想,但也仅仅只是幻想而已。黄沥川只比她大四岁,母亲故去时,他也才四岁。他约她喝咖啡,要聊关于母亲的话题。冥冥中,谢凝总觉得一股子阴郁之气笼罩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