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走了后,没过多久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就过来请她还有薛平宁进去。
君瓷在薛平宁的搀扶下来到朝堂,偌大的朝堂此时空荡荡的还没有到上朝时间,只有年轻的皇帝一人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君瓷和薛平宁跪在地上,将在外面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皇帝只觉得头疼万分,难道秦怀瑾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吗?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罢了。
没想到这厮竟然已经得寸进尺到了这个地步。
左相也走了进来,“陛下,臣已年老体衰!不堪重用!但臣生前有心愿未了!死也难以瞑目啊!”皇帝捏住眉心,“既然左相想要说,那就等着上朝,听听秦大人的话吧。”
秦怀瑾此时已经知道薛平宁带着君瓷去告御状了。
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有些庆幸,她和他的孩子没有被烧死,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听到后面,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一怒之下将书桌都掀翻了过去。
他真心待她,没想到她又联合薛平宁来对付他!
秦怀瑾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长公主那边已经单方面停止了大婚,皇帝也下了命令让他进宫。
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秦怀瑾没办法,他现在已经是被人困住的野狼,能不能逃过一劫这要看他的命了。秦怀瑾走进朝堂,看着等候已久的文武百官竟然有些想笑。
来的人倒是挺齐。
秦怀瑾其实一点对策都没有想,从凌晨到刚刚,他一直处在一种极度的悲伤之中,在半个时辰前,他还在亲手一块一块的扒开木头,想要从烧到坍塌的废墟中找到什么。
他甚至现在站在朝堂上,听着众人对他的指控都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
绿竹没死。
他的孩子也没死。
“秦怀瑾,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左相一把年纪,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可以见得他对秦怀瑾到底有多恨。
秦怀瑾却看向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君瓷,“她怀有身孕,不可这么跪着。”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年轻的皇帝看到他这副样子,觉得他分明就是失了神志。
“众卿家的话朕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古人云天子犯法将与庶民同罪,如今朕的老师也不能例外,今日朕免去他的官职,收回他手中的权利,将秦怀瑾关入大牢,交与大理寺处理,各位大人有何异议?”
没有一人再说话,秦怀瑾也没有出口再为自己辩解。
他做的事情不多,但是每一件都足够让他背上骂名。
逼良为娼这一条却让他最为心痛,他看着目不斜视的君瓷红了眼睛,“你可曾真心待我?”
君瓷在薛平宁的搀扶下站起身,连目光都没有分给秦怀瑾一个,缓慢的离开朝堂。
“绿竹!”
秦怀瑾被禁军摁在地上,他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竟是从未有过的心痛,仿佛五脏六腑被蚂蚁啃食一般,泪水不受控住的从眼中滑落。
可终究没有换来那人的一刻回眸。
万事已经尘埃落定,君瓷走出宫门后心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秦怀瑾悲痛的声音好像还响在她的耳边。
“去我那里吧。”薛平宁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近日动荡,去我那里等稳定一些再出去找个安身立命之处。”